鲁智深更是如一尊铁塔,禅杖舞得风雨不透,枪杆被扫到便断,人被碰到便飞。
他看准一个空隙,禅杖猛地往地上一拄,借力腾空而起,落在陷坑边缘,一脚便将三名正要下刺的曾兵踹了下去。
“都给俺下去!”
梁山步军见头领勇猛,士气大振,推着挤着将曾兵往陷坑边赶。
惨叫声此起彼伏,曾兵被一个个推下坑去,有的刚坠下便被下面的东西刺穿,发出凄厉的哀嚎。
不消半个时辰,曾头市的人马便被尽数剿灭,要么死于刀下,要么坠坑而亡。
梁山军杀得血透征袍,这才喘着粗气停手。
樊瑞探头往坑中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坑底密密麻麻插满了削尖的竹枪,足有丈余长,枪尖锋利如刀。
方才坠下去的曾兵,此刻都被竹枪串了个通透,像挂在竿上的肉串,鲜血顺着竹枪往下淌,将坑底积成了一片血池。
“铁牛哥哥!”
项充一声哭嚎,眼泪先掉了下来,“你死得好惨啊!”
李衮捶着胸口嘶吼:
“曾家狗贼!竟设这等毒计!俺们定要踏平曾头市,砍了他们全家的狗头,为铁牛哥哥报仇!”
鲍旭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眼圈通红:
“娘的,这坑底全是尖竹,铁牛他……他定是……”
话没说完便说不下去,扭头看向鲁智深,眼中燃着熊熊怒火。
鲁智深站在坑边,望着那片插满“肉串”的陷坑,禅杖重重顿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
他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奶奶的!攻!今日不踏破这北门,俺鲁智深誓不为人!”
吼声在柳林河港间回荡,带着血与恨,惊起一片水鸟,扑棱棱飞向阴沉的天空。
两千步军齐声应和,声震西野,握着刀枪的手更紧了,眼中只剩下复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