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瘫坐在担架上,冷汗混着血水顺着下颌滴落,望着史文恭远去的方向,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冷哼。
方才那杆蘸金点钢枪擦着耳际掠过的寒意还未消散,此刻想来仍让他后颈发麻。
"好个曾头市教头。。。"秦明攥紧染血的狼牙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五人围攻竟讨不得半点便宜!"
马麟左肩缠着粗布绷带,歪斜着靠在欧鹏身旁,铁笛在手中攥得"咯咯"作响:
"那厮枪法鬼神莫测,某家的透骨钉竟连他衣角都没擦到!"
欧鹏抹去额头血痕,望着自己那杆被磕出豁口的铁枪,心有余悸道:
"若不是他急着退走,今日我等。。。"
话音未落,杨林捂着肩头蹒跚走来,齐眉棍上还留着史文恭枪杆的砸痕:
"定是怕王天尊、林教头的援军赶到!"
山谷间晨雾正浓,秦明望着满地狼藉,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兵器相撞的铿锵之声。
史文恭那柄长枪在身后翻飞的残影,此刻仍如噩梦般萦绕在他心头。
若不是史文恭撤退心切,只怕今日这山谷,真要成为他们五人的葬身之地了。
"撤!"秦明面色惨白如纸,重重躺倒在担架上,染血的狼牙棒滑落身旁,发出沉闷的声响。
方才与史文恭一战,大腿伤口渗出的血己经浸透了三层绑带,每呼吸一次都扯动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
欧鹏与郑天寿立即拨转马头,各率三百精兵断后。
欧鹏握紧那杆布满豁口的铁枪,警惕地望向史文恭消失的方向:
"秦统制放心,某等定会盯紧后路!"
郑天寿双刀在手,刀刃映着残阳泛着冷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西周。
"秦统制!"杨林单臂托着肿得老高的右肩,踉跄上前,
"穿过这条羊肠小道,就能与天尊哥哥的中路人马会合。只是那史文恭诡计多端,难保不会。。。"
杨林话音未落,马麟下意识按住仍在渗血的左肩,心有余悸地望向山谷深处。
方才那杆蘸金点钢枪刺入皮肉的剧痛,此刻仍清晰得可怕。
众人齐刷刷看向担架上的秦明。
天色渐亮,五人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兵器上的缺口诉说着方才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