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配合默契,铁牌护背、槊鞭齐出,任凭箭矢如雨,却近不得周身半分。
李逵早己杀红了眼,双斧舞得泼水不进。
有小兵举着挠钩偷袭,他反手一斧劈开天灵盖,脑浆混着鲜血喷在脸上。
“首娘贼!再来!”
黑厮咆哮着撞入人群,斧刃贴着地面横扫,霎时间数十条人腿齐飞。
曾头市的火光照在他染血的虬髯上,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樊瑞趁机跃上高台,古剑连拍三记:
“五雷天罡,急急如律令!”
半空炸响霹雳,三道碗口粗的闪电劈入敌阵。
火借雷势,雷助火威,整个曾头市大营化作人间炼狱。
曾家士卒有的被烧得焦头烂额,有的被雷劈得浑身冒烟,惨叫声混着兵器碰撞声,惊得远处山林的夜枭都不敢啼鸣。
鲍旭九环大刀斜劈在营帐木柱上,木屑纷飞间瞥见倒在血泊里的敌兵——那汉子身形佝偻,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分明是个庄稼汉改扮的。
“不对!”鲍旭瞳孔骤缩,猛挥刀格开偷袭的长矛,铁环震得偷袭者虎口崩裂:
“兄弟们且住!这些龟孙子连刀都握不稳!”
项充正将铁鞭缠在敌兵颈间,闻言猛地扯回兵器。
那兵卒踉跄倒地,露出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腰带竟是草绳搓成的。
“娘的!”项充踹翻身边一个瘸腿敌兵,铁牌重重磕在地上,“都是些老弱病残,莫不是中了奸计?”
高台上的樊瑞早掐诀完毕,却见本该雷霆万钧的法术只掀起几缕烟尘。
望着远处黑鸦鸦的中军大帐,只见灯笼火把虽明,却不闻半点兵器碰撞声。
“不好!快拦住铁牛!”道士急得剑穗乱颤,“这是诱敌的空营!”
可惜李逵早如脱缰疯牛,双斧舞成血色旋风,硬生生劈开条血路。
“曾涂狗贼!纳命来!”李逵踢飞最后一个挡路的老卒,却见中军帐前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唯有几面军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樊瑞一个纵身跃下高台,撒发盔歪到脑后也顾不上扶正:
“铁牛回头!”
鲍旭、项充、李衮三人如离弦之箭紧随其后,却见李逵己冲进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