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生整个人被狠狠掼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又滚落在地,双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
“噗!”
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溅在青砖上,染红了半片地面。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崔福生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每喘一口气都带着血沫,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疯狂。
“你……你灵魂回来又怎么样……心肌已断……我还在剪刀上……下了秘制的毒……”
“哈哈哈——”
“太渊,你活不了嘞!咳咳……”
他说着,又咳出一口血,嘴角却扯出个狰狞的笑。
像是终于报了血海深仇般畅快。
床榻之上,太渊的阴神已然归位。
他缓缓坐起身,胸口处已被鲜血浸透。
他的眼神初时带着几分远游方归的迷离,仿佛大梦初醒,待看清眼前景象,感受到心口的剧痛与体内的异样,目光才渐渐凝聚,落在了状若疯狂的崔福生身上。
声音还有些刚归位的沙哑:“原来如此,你恢复记忆了啊。”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这里还插着一柄剪刀。
太渊垂眸看向没入心口的剪刀,神色不见半分波澜。
抬手握住染血的剪刀,缓缓将其抽出。
伤口处涌出的鲜血竟如时光倒流般倒灌而回,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
不过呼吸间,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体内确实有一丝阴寒异炁试图窜动,却瞬间被他自身真炁包裹、分解,消弭于无形。
“不……不可能!”
躺在地上的崔福生亲眼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快要裂开。
死死盯着太渊完好无损的胸口,呛出的血沫中混杂着绝望与疯狂:“你怎么会……我的毒!我的剪刀明明……”
太渊并未看他,目光淡然地扫过地上的血迹和双臂尽断、如泥的崔福生,眼神平静得如同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虽然是你心存杀念,也的确动了手…”
太渊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倒也歪打正着,助我及时归窍。”
“念在此节,便不再与你施加思想禁锢了。”
这话听得崔福生一怔,随即更显疯狂,刚想挣扎着爬起来,太渊指尖已凝出一缕剑气。
剑气无声。
“噗——”
崔福生的头颅应声爆开,红白之物飞溅四散,将地面染得一片狼藉。
太渊看着地上的狼藉,眉宇微微蹙起。
“控制力竟差了这么多…”
他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几分对自身状态的审视,他本来只是想洞穿头颅即可。
“这次神游牵扯太深,后续的麻烦不小…”
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尸体,太渊脚下一踏,地面软化,尸体当即陷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