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飘萍和史量才凑在一起,头挨着头,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
“如此看来,其狼子野心,其行事逻辑,皆有迹可循!””
“太渊先生此文视角之奇特、分析之冷峻、剖析之深刻,前所未有!”
“好文章!”史量才拍案而起,“这比喊一百句“还我山河”的口号都有用!马上排版,下期《申报》连载,让全国人都看看东洋鬼子的真面目!”
“还有!”史量才补充道,“你马上联系商务印书馆的张元济,就说是我说的,连夜开印单行本!不计成本,我要它三天之内铺满华东的书坊、报摊,七天之内辐射到华南、华北、华中地区!印上10万册,不,20万册!我还要联系海外的朋友,走他们的渠道将书散出去!”
邵飘萍早已心潮澎湃,当即点头:“我这就去!”
第二天,《申报》的“时事评论”版刊登了太渊的短文,标题为《东洋根性剖析:论“耻”与“义理”之弊》。
甫一面世,便在上海掀起了风潮,报社门口排起了长队。
有人等不及印刷,竟然开始手抄。
学校里,学生们传阅着报纸,有人用毛笔将精彩段落抄在纸上,贴在教室的墙上,供大家反复研读。
随着传抄愈广,这篇文章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菊与刀》之名,不胫而走。
这篇没有激昂口号、没有热血檄文的著作,以其超越时代的冷峻洞察,悄然在这场席卷全国的抗议风潮中,注入了一股理性而冷冽的洪流。
帮助无数国人,更清晰地看懂了敌人。
”原来他们说的“忠”是假的!书里说武士道逼死多少不愿剖腹的人…”
”你们都看看这段!说东瀛人崇强而轻弱…”
“耻感文化他们怕的从不是做错事,是怕被圈子当成异类啊!”
”管他什么菊啊刀的,书里说的那句最实在——他们只服比自己狠的!”
“诸君且看这段,东瀛人看戏最爱看主角从容赴死…”
“老爷们念了半天,我算听明白了。这东瀛人啊!你把他当人待,他拿你当台阶踩!你把他揍趴下,他反给你磕头喊师父!是不是这个理?”
“惭愧,我在东洋留学五年,天天和他们打交道,竟没看透这些本质,竟不及此书剖析之十一!”
“光说没用!”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拍了拍桌子,“我提议,咱们凑钱加印三千册,送到北平、天津的学生联合会去!让那边的同胞也看看,知道该怎么对付东洋鬼子!”
“好!我捐五块大洋!”
“我捐十块!”
“我是印刷工,我晚上加班,义务印书!”
“…”
东瀛人听说有个华人写了篇分析自己民族的《菊与刀》的书,出于好奇,买来一看。
起初轻慢不在意,越看越是心惊。
感觉似乎在面对一面锃亮的镜子,将自己的一切照了出来。
意识到不好,连忙将此事上报。
很快这本书就摆放在了东瀛军部。
军务局高级参谋。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