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啊,在天台的桐柏宫。
冯道人这话像颗石子落进太渊心湖,他猛地一怔,眼里闪过难以置信的光。
天台山,桐柏宫?!
太渊下意识地四下环顾。
周遭的松柏林,远处隐约的山涧
而后脚下真炁微凝,身子轻轻一窜,如鸿鹄般扶摇直上,稳稳悬停在百米高空,居高临下环顾。
还真的是在天台山。
怪不得他方才感觉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难道,自己没有飞升成功,又返回了大明?
只是太渊眯起眼细看,山下的道观格局却陌生得很。
清圣祠?紫阳楼?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些建筑了啊?
而且不是叫崇道观么,怎么改名桐柏宫了?
太渊心中陡然生出一念。
俗话说天上一天,人间百年,难道是距离自己飞升那会儿过去了太多年?
“冯道友,贫道在山中许久,不知当今是哪位皇帝主事?”
太渊落回地面询问道。
冯道人古怪地上下打量他,像看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你这后生是真沉浸修炼不知年月了?消息比老道我还闭塞!满清都亡了快两年了,现在早没皇帝咯。”
同时,心中思索太渊这飞腾御空是什么手段。
御物?又或是某种先天异术?
“皇帝没了?!”
太渊怔住。
同时站在原地一时失语。
满清?怎么会是这个朝代?
他离开时大明已经成为东方大国,白山黑水里的人也成为了大明一员。
哪里冒出来的满清?
冯道人见他发愣,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些事你晚点去山下村里随便找个老汉问问就清楚。你现在打算咋办?有落脚的地方没?”
太渊回过神,压下心头杂念,温和一笑:“若是道友不嫌弃,还请收留一段时日,容贫道理理头绪。”
“嫌弃倒谈不上。”冯道人咂了咂嘴,实话实说,“就是我这儿是个穷道观,香火早断了,没人来烧香送钱。我们爷儿俩余粮不多,家里还有个小娃娃,正是能吃的年纪,怕是委屈了你。”
“道友肯收留已是大恩。”太渊拱手道,“至于伙食问题,贫道自有办法解决,不劳道友费心。”
冯道人上下扫他一眼,眼里带着点怀疑,问道:“你能咋解决?难不成靠异人的手段去偷去抢?”
他忽然皱起眉,怀疑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全性的吧?”
异人?全性?
太渊若有所思,却没追问,只摇头失笑,“道友玩笑了。便是身无分文,贫道也不会行那宵小之事,违背“慈俭让”的道训。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衣食资粮,自有天道承负。山间野果、清泉露华,皆可为我资粮。”
他顿了顿,想起一事,又问道:“对了,道友这里可有铜臼杵、碾槽、舂桶、戥子、药斗这些东西?”
冯道人眸光微抬,打量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怎么?你还会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