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卉在刁忠发的引导下,一面射击,一面做快速的战术移动,今晚她的水平发挥的特别好,几乎弹无虚发。但最终枪口射击时的火光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日军嚎叫着发起了反击。
负责掩护的胖头冲着刁忠发喊道:“班长,撤吧。”
刁忠发命令道:“童卉,撤啦。”
童卉正打的兴起,居然说:“班长,你先走,我再打几枪。”
这时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刁忠发飞身把童卉压到了身下。一声巨响,被炮弹炸起来的土把刁忠发和童卉掩埋了起来。
胖头等人见状立刻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两人从土石里扒出来,童卉安然无恙,刁忠发却满头是血,这可把童卉吓着了,摇着刁忠发喊道:“班长、班长……”
刁忠发悠悠醒来说:“我没事,快走。”众人扶着刁忠发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撤离。
童卉边跑边内疚地说:“班长,都怪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刁忠发调侃地回答:“说什么呢,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
童卉说:“可我要早撤一步……”
刁忠发笑着说:“算啦算啦,下回可得听话啊。”
童卉点了点头。
大家疾跑了一段路,跑在前面的胖头忽然蹲下身子,示意大家隐蔽,刁忠发等人一惊,纷纷隐身于小路两侧的树丛之中,慢慢的向胖头靠近。身后的日军此时却越追越近,枪炮之声不绝于耳。
刁忠发轻声的问:“胖头,什么情况?”
胖头神色古怪的往前指了指说:“我也说不好,他妈的好像是遇到鬼了。”
童卉一惊问:“什么?鬼……”虽说她是大学生,可毕竟是女孩子,骨子里还是怕这些东西,而刁忠发等人虽说胆子大,但出身绿林,杀人无数,对这些玩意儿也有点发憷。不过毕竟和鬼比起来,后面的追兵更要命,刁忠发等人壮着胆子往前一看,只见在小路的中央,赫然站立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庞然大物,庞然大物的两眼闪着荧荧的绿光,头颅两侧还漂浮着两条招魂的白幡,浑身上下似有无数的毛发,在夜风的吹拂下不停的摇摆,显得格外恐怖。
童卉吓得浑身发抖问:“班、班长,这、这是什么东西?”
刁忠发摇头说:“没见过,不过应该不是个活物吧。”
这时身后的日军已经越来越近,在火把的映照中,日军的身影已隐约可见。
胖头着急地问:“怎么办?”
刁忠发一咬牙说:“我过去看看。”话音未落,突然身边的树丛中人影一闪,有个声音说:“班长,是我。”说着那黑影就朝着刁忠发等人跑来。众人一看原来是章沛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童卉被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说:“章沛然,你怎么来了?你又搞什么鬼啊?”
章沛然大大咧咧地说:“我来接应你们啊。”
然后神秘地指了指前面说:“我在前面的小路上做了个鬼怪。”
胖头一听,捣了章沛然一拳说:“你他妈的差点吓死我们,大晚上的你搞什么啊……”
刁忠发赶紧说:“算啦,鬼子冲上来了,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章沛然一挥手说:“快跟我来,我请你们看戏。”说着拉起童卉带头沿着小路向前跑去。刁忠发命令大家紧紧的跟在后面。几个人跑了一段路,忽听背后一声巨响,章沛然停下脚步往回看着笑道:“哈哈,我成功啦!”随后就隐隐的传来日军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其中还夹杂着有伪军的声音:“救命啊,我眼睛看不见啦,啊……”
刁忠发等人听后不约而同地向小路上的日军看去,隐约在火光中看到地上躺着两具死尸,另有几名受伤的日伪军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他们不断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抓挠自己的伤口、揉搓自己的眼睛。
童卉也兴奋地说:“章沛然,你搞的什么鬼呀?”
章沛然兴奋地说:“你们刚才不是看见了嘛,我在路上竖了一个稻草人,身上贴着抗日标语,然后又在草人的下面埋了一颗地雷,我告诉你们,这颗地雷我可放了双倍的药粉,这下有小鬼子好看的了……”
这时一名日军军官赶了过来,和另一名军官说了几句话,就立刻大喊着,带着伤员撤退了。
章沛然乐得蹦了起来,兴奋地说:“瞧见没?鬼子撤退了,鬼子撤退了。”大家伙见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童卉最看不惯的就是章沛然这一点,找茬骂道:“章沛然,你差点破坏了我们的撤离计划,你这么乱来,要是误伤了我们你负得起责任吗?”
章沛然忿忿不平地说:“我不就是怕误伤了你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呢嘛。”
他忽然看到刁忠发头上的血,关切地说:“班长,你,你受伤了?”
刁忠发说:“你紧张什么?不过是一点皮外伤。沛然,你出来教导员他们知道吗?”
章沛然摇头说:“我想找教导员请战接应你们,可是崔副队长老在那儿说话说的没完没了,我不想见他,就偷偷出来了。”
刁忠发嗔怒地说:“你小子呀,这下麻烦大了,驻地肯定都炸了窝了。”然后冲着大家一挥手说:“快,跑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