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站在他面前,声音压抑着巨大的失望和怒火。
“咱缺你吃穿了?还是缺你用了?”
“咱答应过给你养老!你两个儿子用命换来的抚恤,还不够你安享晚年吗?!”
“你为什么要干这种自毁长城,让咱寒心,让你儿子在九泉之下都蒙羞的蠢事?!”
“你怎么当初不死在战场上啊!”
马三刀听着朱元璋的质问,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干涩!
“上位…陛下…这当初凤阳老兄弟们该取妻的取妻,也娶妾的娶妾,连房屋田地都置办了不少,唯独咱,啥都没有,到现在还光棍一条!”
“这次咱栽了,可咱也是第一次。。。。。。”
“辜负了陛下的恩情,对不起死去的孩儿。。。。。。”
“咱,认罪。”
他供认不讳,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这种态度,反而让朱元璋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至极!
看着这个曾经熟悉的老部下如今这般模样,朱元璋心中五味杂陈,又是恨其不争,又是哀其不幸。
他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对跟进来的杨宪道:
“此案既已查明,便…依律处置吧。”
他特意加重了“依律”二字,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马三刀。
马三刀是有免死铁券的,那是他当年赏下去的。
能不能凭那铁券换回一条命,就看天意,看杨宪如何“依律”了。
说完,朱元璋不再多看马三刀一眼,转身走出了羁押房。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
剩下的戏,该由标儿来唱了。
他倒要看看。
经历了诏狱“深造”的标儿,面对如此局面,会如何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