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鸣岐看到这群人的反应之后,也有些失语,她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语言系统给找回来,说道:“也就是说,他们真的就是一群疯子呗?”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啊。”五皇子骆苋阙摇了摇自己的扇子,在余光看到皇帝时动作一僵,将自己的扇子缓缓收起来,摆出正经的模样道:“谁都不能说,现在还在朝堂上的人,有几个是正常人了。”
“这话怎么说?”骆鸣岐知道,骆苋阙肯定知道什么。
“既然是妹妹主动想听的,那我就不得不讲出来了。”骆苋阙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说话的时候,却丝毫都没有犹豫:“单是我主动跟他们交好的那些人,他们家中便养着不少‘狗奴’、‘猪公’之类的东西,并且曾经墙皮小倌跟野□□配。”
他一边说,一边看骆鸣岐的脸色,想着在骆鸣岐承受不住的时候,及时停下自己的话。
谁知道骆鸣岐的脸色竟然一直都出奇的平静。
他以为骆鸣岐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问道:“你知道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吗?”
骆鸣岐想装不知道的,但是她不能装,因为她不能让骆苋阙在皇帝面前解释这种词语,她说道:“我知道……我只想知道,最后那个小倌怎么样了?”
“那个小倌因为害怕,忍不住大喊大叫,最后被那几只狗撕扯而死。”骆苋阙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跟昨天骆鸣岐看到凤来仪回来的时候表情非常相似。
看来骆苋阙到底是迁就了凤来仪,没有将当时的场景细致地给她讲出来。
不过骆鸣岐能想象的出来,毕竟野狗……是没有分寸感的。
“我们一直看到了那群狗将那个小倌撕扯殆尽,而后才散了场,最后当天的东家去怡兰苑赔了那个小倌的命,最后谁都不知道这件事。”骆苋阙在将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是谁都知道,他心中其实已经翻江涌海。
四皇子骆子都拍拍骆苋阙的肩膀,说:“原来你当天脸色那么差,竟然是因为此事。”
“对,四哥真是好记忆力。”这件事到底已经过去很久了,所以骆苋阙可以苍白着脸调侃骆子都几句。
骆子都见他嘴上还能不饶人,便知道他其实没什么事,收回自己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放弃了礼节性的安慰。
“这件事……你当时怎么不参奏呢?”皇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有些懵。
他作为皇帝,虽然看到了不少这些人作恶的时候的样子,但是这些腌臜的事情,却从来都没有人放在他面前过。
在骆苋阙说出这件事之前,他甚至以为那群臣子只是被权欲冲昏了头脑,所以经常做出来一些威逼之举,但是今天这么一来,看起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本来以为那些人还算是人的。
“陛下,恕臣失礼,即便是当时的我将此事参奏,最后也不过是要将这些事压下来而已……”骆苋阙不是个愚蠢的人,但是他知道,当时他主动将此事瞒下来,确实是有些私心在的。
他在所有人眼中都仅仅是一个风流浪子,待着的也是如今根本没有什么权利的礼部,根本不可能像是其他的几个兄弟一样,在某个部门做点有用的事。
但是很可惜,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当时礼部尚书找到我,说有一场私宴要请我过去,我早就想要打进他们内部,所以也就没有拒绝,后来也确实,他们觉得我懦弱好掌控,所以我也就见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骆苋阙环视一周,看了看自己最亲近的这群人的表情,没有一个人鄙夷或者厌恶,他们只是担忧,于是骆苋阙接着说道:“也就是一年后吧,他们请我去看到这这场虐杀,我知道,他们其实是在考验我,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安插了眼线,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么又一年过去了,骆苋阙当真得到了他们的信任,于是骆苋阙充当了双面的角色,把对面很多人都耍的团团转。
四皇子骆子都这会儿才知道,原来骆苋阙得到的那些准确的消息不是平白得来的,还遭过这样的罪,忍不住又伸出了自己安慰的手。
骆鸣岐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所以你现在为什么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骆苋阙看了骆鸣岐一眼,没有说话。
骆鸣岐了然。
“因为现在我出现了,是么?”她微微垂起眼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
骆鸣岐又懂了。
这群人都把她当做是救世主,可笑的是,这个所谓的救世主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前,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甚至还会在想日后……将这一帮子乌合之众全都杀干净了,去过一过什么闲云野鹤般的人生……
“既然如此,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群人的罪行一点一点揭露出来,然后开恩科,用新鲜的血液将这些腐朽的、发臭的东西换下来,你说怎么样?”
“自然,可是……”
皇帝一张嘴,就被骆鸣岐给打断了:“这些事自然不能现在就做,但是我们可以暂时旁敲侧击……比如京城内那些烟花柳巷,该关了的,就关了吧……他们自己家中又不是没有妻妾,何苦到这种地方,去做那些作贱人的事情……我猜京城中的烟花柳巷,得有不少都是那群看起来最道貌岸人的人的手笔,若是将这个赚钱的生意直接砍了,最急得跳脚的那些人,就最应该好好查查,到底家里堆了多少的金银!”
第23章母亲
当日早朝,德顺当场宣读了几人商议好的城内禁止开设烟花柳巷的圣旨。
那些本来以为皇帝会因为刑部尚书震怒的朝臣们,都被皇帝惊呆了,因此错过了最佳的让对方收回成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