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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地下惊魂（第3页）

沈冰靠在秦渊怀里，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坚实而温暖的心跳，以及他身上混合着硝烟、血腥和泥土的气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恐惧、绝望、屈辱……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的依赖感。

是这个男人，一次次将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尽管他的手段冷酷得令人害怕，但他的存在本身，在这无尽的黑暗和危险中，却成了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为什么……要救我？”她忽然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明明我是个更大的麻烦……你知道‘潘多拉’意味着什么……”

秦渊拨弄火堆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看她，声音平淡：“救你的时候，不知道。知道了以后……”他顿了顿，“……麻烦己经沾上了，甩掉更危险。”

很现实的理由。沈冰心中那丝莫名的情绪低落下去，自嘲地笑了笑。是啊，还能指望什么呢？

“……而且，”秦渊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你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沈冰微微一怔，抬头看他。

秦渊的目光从火堆移开，看向她，眼神在火光映照下深不见底：“你是‘公司’想要回收的‘钥匙’，也是目前唯一可能了解他们部分内部运作和手段的人。要想摆脱他们，或者反击，你是关键。”

他的话语冷静甚至冷酷，完全是从利益和策略角度出发。但不知为何，沈冰反而觉得稍微安心了一些。赤裸裸的交易和利用，好过虚无缥缈的善意，至少更真实。

“我明白了。”她低声说，重新低下头，“我会尽力……提供你所需要的信息。只要……能活下去。”

短暂的交流结束。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同盟关系。

十分钟很快过去。火堆的燃料也即将耗尽。

秦渊背起恢复了些许力气但依旧虚弱的沈冰，最后看了一眼那堆即将熄灭的篝火，毅然步入了未知的黑暗之中。

他循着那极其微弱的空气流动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和乱石中前行。这条路似乎越来越狭窄，有时甚至需要匍匐前进。

沈冰伏在他背上，努力集中精神，凭借着医疗官对环境和物质的敏感，偶尔低声提示：“左边……空气更流通……”“小心脚下，泥土很软，可能有坑……”“这石壁……似乎是人工修葺的，很古老……”

在黑暗中艰难前行了不知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不是阳光，而是另一种冰冷的、人造的光线！

而且，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和金属的味道。

有情况！

秦渊立刻停下脚步，将沈冰轻轻放下，示意她噤声，自己则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拐过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前方不再是天然洞穴或古老工事，而是一个……极其现代化的、充满科技感的秘密空间！

冰冷的金属墙壁散发着幽光，巨大的玻璃隔断后是各种他从未见过的、闪烁着指示灯的精密仪器！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这里俨然是一个隐藏在江城地底深处的、高度先进的地下实验室或设施！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在最近的一个实验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上面的logo他认得！

那是一个缠绕着双蛇的手杖图案——“公司”的徽记！

这里竟然是“公司”设在江城地下的一个秘密据点？！

难怪那个通讯器的信号会指向这片区域！难道……那根本就不是错误信号，而是故意将他们引向这里的陷阱？！

就在秦渊心神剧震的瞬间——

“嗤——”

一声轻微的气动声响起！

他身后的通道入口和前方的实验室出口，同时落下了厚重的特种合金闸门！

将他们彻底困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与此同时，实验室内的灯光骤然全部亮起，将一切照得如同白昼！

一个带着笑意的、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合成音，从隐藏的扩音器中响起：

“欢迎光临，‘夜叉’先生，还有……‘蜂鸟’小姐。我们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