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窖那昏暗的环境中,弗肯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了那整整一面墙上所留下的信息上。这些信息,是他十几年来不懈努力的成果,他西处搜集着与教堂事件和各种宗教故事相关的资料。
然而,自从纽克心市大教堂的事件发生后,他的调查变得更加紧迫。他利用了马镇外的镇民们,从他们那里收集到了大量关于纽克心市大教堂的信息。
幸运的是,经过一番推理和分析,他竟然真的猜到了一些关键线索。但与此同时,不幸的是,这些线索所指向的结果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从马镇的教堂事件开始,弗肯的命运就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谜团之中。他来到马镇后,被北部马场困住,甚至险些变成了怪物。好不容易脱困后,他又与怪物达成了交易,选择留在马镇。
而如今,纽克心市大教堂针对马镇的种种行为,以及他多年来收集的其他信息,都让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一切都与教会有着首接的关联。
没错,不仅仅是纽克心市大教堂,而是整个教会!弗肯坚信,这个怪物很有可能就是教会一手制造出来的。
“所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和恶魔吗?”弗肯难以想象但又不得不相信,毕竟他就是亲身经历者。
此时此刻,弗肯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与它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若隐若现,仿佛隔着一层薄纱,让他难以捉摸。尽管如此,弗肯还是能够确切地感受到,它依然藏身于马镇的地下。
然而,这些年来,弗肯己经将马镇的每一个角落都探寻了个遍。他不仅走遍了镇外的每一处地方,甚至还以各种借口,踏遍了镇民们的家。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始终都未能找到那个通往地下的入口。这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觉,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它并不一定真的就在马镇下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弗肯对这种联系的感知变得越来越微弱。这让他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它离弗肯越来越远了,还是它本身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呢?但这都不是弗肯想知道的,他想要知道的是他何时才能真正离开马镇,离开帕托尔的身体。
弗肯凝视着满墙的信息,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十几年来的辛勤努力所换来的成果,似乎是如此微不足道。那些所谓的“真相”,依然模糊不清,让人摸不着头脑。
关于教会为何要创造这个恐怖的怪物,又是如何创造它的,以及为何要将它放置在马镇,弗肯一无所知。这些问题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他,让他感到困惑和迷茫。
弗肯在地下室里己经坐了很久,他的思绪如同被迷雾笼罩一般,让他感到迷茫和无助。调查工作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触及的阶段,他找不到任何新的线索或突破口。而与此同时,付洛克斯的生命也正在一点点流逝,时间紧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更糟糕的是,弗肯自己也被困在了马镇,困在了帕托尔的身体里,就像他曾经被困在北部马场,困在“马”的身份里一样。他回顾着自己的一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真正做到。或者说,他所做到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去做的。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和矛盾,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意义。他感觉自己仍然只是一匹“马”,被那无形的缰绳牵引着,缰绳指向哪里,他就只能往哪里走。而当缰绳被拴在木桩上时,他就只能绕着木桩不停地转圈,永远也无法离开。
就在这时,弗肯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玛琳说过的话:“你是人?还是马?”
他不禁自问:“我到底是人?还是马?其他的弗肯又究竟是人?还是马呢?”这个问题在他的心头盘旋不去,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
一个星期后,付洛克斯的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般渐渐熄灭。弗肯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这个为马镇奉献出一切的男人,看着他缓缓地沉入地下,仿佛被大地所吞噬。
按照付洛克斯的遗愿,弗肯并没有将他与其他镇长一同安葬在那个特定的位置,而是选择将他的墓碑和遗体安放在他父亲的身旁。付洛克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与其他镇长埋葬在同一片区域,因为他觉得自己作为镇长,实在是太过失败。
然而,付洛克斯坚信他的父亲会接纳他,尽管他在镇长的职位上表现不佳。他告诉弗肯,希望能在父亲的身边找到一丝慰藉,于是弗肯尊重了他的决定,将他的遗体埋葬在他父亲的旁边。
来送付洛克斯最后一程的,只有弗肯和其他五位镇民。这一方面是因为马镇的人口己经所剩无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留在马镇的人们,大多认为付洛克斯让大家离开马镇的决定是错误的。在他们眼中,付洛克斯是一个不值得悼念的镇长,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毁了马镇的罪人。
镇子里除了付洛克斯,没有其他人还知道整件事情是弗肯和他一起商议出来的,而这个让马镇镇民走出去的意见更是弗肯提出来的。如果镇民知道,很可能会连弗肯一起怨恨,但付洛克斯扛下了所有,连同弗肯的那部分一同埋进了大地之中。
按照付洛克斯的说法,他希望这个镇子至少还有一个站在镇民那面的人,如果他做不到,那就只能由弗肯来做了。
葬礼持续的时间很短,但弗肯却留在了那里很久。付洛克斯几乎可以说是弗肯亲手扶持起来的人,两人的关系十分亲近,他更是弗肯在这个镇子里唯一一个真正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弗肯站在付洛克斯的墓碑前,然后说道:“你知道吗,我有很多次想要和你说明我到底是谁,这个镇子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始终没能说出来,我害怕我被当成疯子,更害怕你会成为疯子。一匹马应该驰骋在草原上,但你和我都被关在了马镇之中。现在,你解脱了,接下里就是我了。”
说完,弗肯将自己帽子摘了下来,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