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姆莱斯主教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众修士的心上,让他们心生恐惧。尽管他们对萨卡慕斯充满了崇拜之情,但内心深处却并不真正希望这位强大的神祇降临到这个世界。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一个身披纯黑色修士服的身影悄然走了过来。他的出现异常突兀,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只见他缓缓走到纳姆莱斯主教身旁,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他,同时将一个印着太阳图案的徽章轻轻地放在了主教的手中。
纳姆莱斯主教凝视着手中的徽章,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喃喃自语道:“耀素教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徽章放入了身上的荆棘修士服中。
紧接着,纳姆莱斯主教转头对那名黑衣修士嘱咐道:“我现在立刻前往教皇那里,你留在这里负责管理其他修士。务必让他们尽快回到教堂内,避免与外面的人类发生任何冲突。另外,把我剩下的圣痕全部切碎,分发给每一位修士,以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
黑衣修士恭敬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主教的指示。纳姆莱斯主教又叮嘱了几句后,身形猛地一晃,瞬间化为无数荆棘钻入地下,消散在屋子之中,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其他修士见状,纷纷回过神来,急忙捡起地上属于自己的圣痕。而那名黑衣修士则高声喊道:“为了确保各位的安全,从现在起,教堂将暂时封闭。”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衣修士的任务很繁重,既需要保护荆棘教会,又需要外出将那些离开教堂的异常们找回来,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危险。
而就在黑衣修士发布任务的时候,纳姆莱斯主教己经来了到了耀素教会,他讨厌这里,不是因为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而是因为这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地方。
白色砂砾在月光下泛着牙齿般的光泽,十二道锈蚀铁索从教堂基座刺入大地,如同某种巨大生物的输液管。
这座被称为"骸骨圣所"的建筑群,远看像一具被剥皮的巨人脊椎——七节突出的骨突扭曲成尖塔,塔顶悬挂的风铃在无风时也会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近看才发现那些"风铃"是用历代修道院长老皮肤圣痕鞣制而成,每片表皮都保留着临终时惊恐的皱纹。
正门是张开的巨大口腔造型,彩绘玻璃牙齿后方垂落着鲜红门帘,随着建筑本身的呼吸节奏缓缓蠕动。台阶上蹲踞着完美对称的滴水兽,它们长着哺乳类胎儿的面容与昆虫口器,滴落的黏液在石阶上腐蚀出《帕托卡拉》的残缺经文。
信徒必须踩着这些逐渐凝固的文字前行,他们的脚印总在黎明前消失,仿佛被某种饥渴的砂砾舔舐殆尽。
而耀素教会的内部空间弥漫着羊水般的咸腥气息,墙壁覆盖的有机薄膜随着信徒移动鼓起脉动。那些看似彩绘的圣徒像,实则是血管在薄膜下自主拼凑的图案。长椅由钙化脐带编织而成,当信徒跪下祈祷时,椅背会伸出骨刺为他们注射麻醉性恩典。
祭坛上悬浮的三枚玻璃眼球投射出不断解体的几何光斑,而地下圣器室传来的心跳声永远比活人的心跳快十拍。最虔诚的信徒能听见彩窗胚胎画像发出的呢喃——那声音完美复现了他们母亲分娩时的痛苦呻吟。
纳姆莱斯主教缓缓地低着头,脚步沉重地走进教会内部。他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厌恶,但却感到自己无能为力。
耀素教会并非这个世界原本存在的教会,它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突然出现,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疯狂地吸纳着信徒。而这些信徒中,竟然也包括了曾经属于荆棘教会的人们。
这一情况让当时的荆棘教会教皇怒不可遏,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教会被如此轻易地侵蚀。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耀素教会,决心与之一决高下。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勇敢”的教皇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踏出耀素教会的大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纳姆莱斯主教无奈之下,只得低头屈服,将荆棘教会融入了耀素教会之中。幸运的是,耀素教会似乎对他们保留原本的荆棘教会信徒身份并不在意。就这样,荆棘教会成为了耀素教会名下的一个分支教会。
然而,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还算平静,纳姆莱斯主教内心深处对耀素教会的憎恨却丝毫未减。这种强烈的情绪使得他不断地试图影响那些归属于他的教徒,让他们一同敌视耀素教会。但其成效微乎其微,其结果就是现在的荆棘教会的修士己经所剩不多了。
经过了一道道门,纳姆莱斯主教终于来到了一滩炽热的金色光液面前。这滩光液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由太阳的精华凝聚而成。
纳姆莱斯主教站在光液前,凝视着它,心中的厌恶不断增加。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伸出手,将身上的荆棘解开。荆棘在他的手中扭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纳姆莱斯主教小心翼翼地将荆棘缠绕在那枚带有太阳的印章上,然后将其轻轻扔进了金色光液中。
随着印章的落入,金色光液突然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像是被惊扰的一池春水。光液中发出阵阵嘶嘶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过了一会儿,金色光液渐渐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裂开,露出了一道通向地下的楼梯。楼梯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着,看起来有些虚幻。
纳姆莱斯主教踏上了楼梯,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去。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显得有些诡异。
首到走到了最低端,一座巨大的,倒立着的门出现在他眼前,他用力的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正是无尽的视野和数位教主,此时的纳姆莱斯主教非但没有在地下,甚至出现在了尖塔的最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