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什么,四年前,他们突然收养了一个六岁的男孩儿,还为了这个孩子搬到了纽约,给他们的工作增加了不少麻烦。
这个孩子现在跟加拉哈德一起坐在后座上,安静乖巧地听着三个大人的闲聊。
哈蒙正骄傲地说他儿子,邓肯·哈蒙·拉伯,前几天帮助他所在的冰球队赢得比赛的事儿。
“……那时候比赛就剩五分钟,但d他们队依然落后对手两分。大家都以为没希望了,结果我们的d在己方球门前拦下球后,大力挥击,隔着整个球场把球打进了对方的球门,扳平了比分!所有人都在高喊他的名字……”
“而你,在跟周围所有的人喊,那是我儿子!刚刚进球的是我儿子!他才十岁!”莎拉温柔地打断了他,拍拍他的手。“好好开车,亲爱的,你有一整晚时间跟加尔讲解这场比赛。”
“我只是有点激动嘛。你要理解我,亲爱的。”哈蒙耸耸肩,不再说话。
加拉哈德笑着对莎拉说:“一定要给我好好讲讲,我光听那一点儿就觉得热血沸腾了。说起来,邓肯之后还有比赛吗?我可能要在纽约待一阵,想亲眼看看他打冰球的样子。”
“下个月好像还有一场……”莎拉拿出手机,翻看着她的日程表。“对,下个月10号有一场比赛。你要来吗?”
“来!”加拉哈德点头,“我还没现场看过冰球比赛呢!”
刚安静了一会儿的哈蒙立刻插嘴:“你不是新泽西人吗?怎么会没看过冰球?”
“你知道的,我那时候脾气不太好,我爸怕我上了冰球场把对手打出个好歹,就让我去学篮球了。”
“篮球场上你就不打人了?”
“不,篮球场上有我朋友,他会拉住我。”
拉伯一家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莎拉轻轻叹了口气:“你的脾气确实变了很多……”
她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没说完,但最后只是转过头告诉加拉哈德,一切都会好的。
十字路口的交通灯这时变成了红色,哈蒙稳稳地停下车,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你的英勇行为已经传遍海军了,大家私下都管你叫‘惩罚者’。作为律师,我必须要说,你这事儿做的有点冲动。”
“那作为朋友和一个海军呢?”加拉哈德笑眯眯地问,但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哈蒙的答案。
“干得漂亮!你该直接干掉那混蛋的!”哈蒙大声说,对他竖起大拇指。
莎拉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哈蒙立刻闭上嘴,受气包一样的缩了缩脖子,在绿灯亮起后缓缓启动了汽车。
邓肯则好奇地问起了加拉哈德的英勇行为。
加拉哈德刚一到纽约,就联系了几个住在纽约的朋友,想跟他们聚一聚。
结果没想到,其他几个人不是正在外地,就是突然有事,没法赴约。只有工作相对清闲稳定的拉伯夫妇同意跟他聚一聚,并且说要请他吃纽约最好吃的意大利菜。
哈蒙口中纽约最好吃的意大利菜在东哈莱姆区【2】的一条街上,店面相当大,但外部装修十分陈旧。
一进门,服务员就熟门熟路地把他们一行人引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并问哈蒙是不是照旧。
哈蒙点点头,指着加拉哈德说:“给我这位朋友也来一份我们的餐品。”
服务员走后,他低声告诉加拉哈德:“这儿有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奥索布科【3】,它能在你舌头上唱歌!”
加拉哈德听到他的话,也对即将吃到的菜生出了很高的希望。他本想跟哈蒙讨论一下吃过的美食,刚走进餐馆的一个人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他的位置虽然在餐馆最里面,但正对着大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一个进门的食客。
那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人,从他五官看,可能有点意大利血统。他身穿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左手拿着一瓶自带的红酒,右手却插在风衣的内兜里,好像在往外拿东西一样。
从这个人进门起,加拉哈德在军队和战场上培养出的直觉就开始尖叫着向他示警。
“怎么了?”坐在他对面的哈蒙注意到了他的异状。
“那个人不太对劲。”说着,加拉哈德站了起来,迎着那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