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是会非常脆弱,容易受伤的。
温言的烧终于退了。
看着医生为她换了药,看着她安睡,他才起身走到顶楼的小阁楼。
这里本来是放一些不用的杂物,如今被清理,做成了起居室,处处精致,甚至还做了星空顶。
他坐在书桌前画画。
淡笔勾勒,很快就是一个小姑娘跃然纸上。
他静静看着,低声说:“爸爸没有妈妈那么厉害,只会画素描,单调了些。”
有风来,吹动窗边风铃。
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是小姑娘在奶声奶气和他说小话。
周易低头笑了笑:“天暖了,明天爸爸给你买条裙子吧,你妈妈小时候最喜欢的公主裙。”
风铃回应着他。
他剧痛的心似乎被安抚住。
这里是他的寄托,每次夜不能寐,被梦惊醒时,他就会来这,仿佛这里真有他的女儿。
一个唯物主义者,如今想的是怎么欺骗自己,好让良心不那么疼,说起来也是真的讽刺可笑。。。。。。
第二天,温言的精神好了很多,她冲着周易笑,梨涡深深,仿佛没有深夜里的那段谈话。
她不提。
周易自然也不提。
天气好,她抱着七仔在秋千椅上晒太阳,周易在一楼客厅办公,时不时透过落地窗看她一眼。
有风吹来。
她感觉有点冷。
刚想回屋拿外套,肩上就多了件羊毛披肩。
她拢住,仰头冲他笑。
周易低头轻轻啄吻她的额头。
温言余光却瞥见,大门外站着个男人,高高瘦瘦,面容俊朗,不是顾北辰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