瘢痕体质。
意味着这个疤只有增生变大的可能,不会变小,不会消失。
她二十三岁,就要顶着这张残破的脸,去接受世俗异样的眼光,被人恐惧、厌弃。
那不是旁人。
是温言。
是与他互相扶持,相识十几年的温言,他那么喜欢她,最终却害了她。
巨大的愧疚又一次击中他,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脸哀求原谅,只剩无地自容。
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怎么?丑着你了?”温言面色不变,“也是,我这张脸本就普通,如今更难入你的眼了,你嫌弃倒也正常,只是。。。。。。”
她停顿了下,笑笑说:“如今我已不在意了。”
是啊!
不在意。
曾经那个因顾北辰夸一句漂亮,就开心得仿佛得到全世界的女孩,再也不在意他的看法了。
“不是。。。。。。”
顾北辰的鼻子瞬间泛酸,他摇头,心疼欲裂,想说什么,却发现哽着说不出。
是啊!
怎么说?
说什么呢?
说他从没觉得她不好看?
那为什么会为整容的胡玫发疯?薄待她,疏远她,逼着她接受胡玫?
他明明一直喜欢她,就算最宠胡玫的时候,他与人介绍温言,也是自豪的,爽快的。
我的未婚妻。
说出来就是满满的幸福感。
可惜啊!
回不去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遥遥指着她额上的疤,嗓音沙哑如破旧风箱,“还疼吗?”
“疼。”温言没有回避,“可和要承受的后果比起来,这疼又不值一提。”
顾北辰慢慢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