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天庭西宝,风衍心中大定,悄然回归天庭,并未声张。他一边继续督促天庭最后的修缮工作,一边与西王母、多宝、赤姜等核心人员,依据天书(封神榜)的特性,进一步细化神职册封方案,并初步拟定了一份“预备神职名单”,只待盛会之上,相机而动。
百年之期,转瞬即至。
这一日,三十三天外,气象万千,祥瑞纷呈。新生的南天门巍峨耸立,以星辰精金与混沌玉石铸就,其上道纹流转,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两旁矗立的数十员镇天元帅,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十数个金甲神人,执戟悬鞭,持刀仗剑,个个气息沉凝,目光如电,肃穆威严之气扑面而来,令初至者不由心生敬畏。
洪荒各方势力,如期而至。仙光璀璨,瑞霭纷纭,一道道流光划破混沌,汇聚于南天门外。
有那海外三仙岛的清癯散仙,驾着祥云,谈笑风生,眼中却难掩对新天庭的好奇与审视;
有那幽冥地府的代表,身着玄色官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轮回气息,秩序井然,代表着平心娘娘前来观礼道贺;
有那西海龙王,敖广、敖钦、敖闰、敖顺,身着龙王冕服,率领着龙子龙孙,携带着西海奇珍,气象威严,龙吟隐隐;
有那洪荒古老种族,如白虎一族的杀伐锐气,玄龟一族的厚重沉稳,朱雀一族的炽烈华美……皆备厚礼,恭敬前来,欲在这新格局中寻得一席之地;
更有那西方教的弥勒佛、药师佛,率领着数位菩萨、罗汉,周身绽放琉璃净光,口诵慈悲真言,在引路仙官的带领下踏入天门,其独特的佛门气息引得不少传统仙神侧目,议论纷纷。
“广成子大仙到——!”
随着司礼仙官一声高亢悠长的唱喏,只见元始天尊座下首徒,新任南极长生大帝广成子,身着绣有万寿道纹的帝君冕服,面容肃穆,乘九龙沉香辇,辇车华盖璎珞垂落,道韵天成。在赤、玉鼎真人、太乙真人等一众阐教上仙的簇拥下,缓缓驶入南天门。其所过之处,自有仙乐齐鸣,异香扑鼻,金莲涌动,尽显圣人门徒与西御帝君的尊贵派头与深厚底蕴。
“多宝大帝到——!”
紧接着,通天教主座下大弟子,新任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多宝道人,亦是身着彰显雷霆威严的帝袍,神情沉稳中透着一丝截教特有的锐气与不羁。他率领着金灵圣母、无当圣母、赵公明、三霄娘娘、随侍七仙等一众截教精英,浩浩荡荡而来。截教“万仙来朝”的气势在此刻展露无遗,虽不似阐教那般讲究排场道韵,但那蓬勃的生机、各异的风采汇聚成的洪流,同样令人不敢小觑,所过之处,引来更多散修及小族代表的注目与欢呼。
“玄都大帝到——!”
太上老子唯一亲传弟子,北极紫微大帝玄都大法师,依旧是那副淡泊宁静的模样,仿佛外界喧嚣与他无关。他只带着两名捧剑持拂的童子,驾着一缕清云,悄然出现,落在属于自己的尊位之上。虽无煊赫声势,但其身上那圆融自然、深不可测的大道气息,却让所有感知到的仙神心中凛然,无人敢因其低调而有丝毫小觑。
各方势力,鱼贯而入,按照仙官指引,在凌霄宝殿前那以无量白玉铺就、广阔无垠的广场上,依序落座。席位安排暗含玄机,最前方自然是留给诸圣的紫金云床(虽圣人未必亲至,但礼数不可废),其后是西御帝君、五方五老、各方天帝(如青帝、赤帝等,多为古老存在或大族领袖),再后则是各部正神、洪荒知名大能、强大种族代表,层次分明,秩序井然。
美貌的仙娥与俊秀的力士们,身着统一的仙宫制式霓裳羽衣,衣袂飘飘,步履轻盈,如穿花蝴蝶般穿梭于万千席位之间,奉上由瑶池与天庭御厨精心准备的琼浆玉液,龙肝凤髓,奇珍异果。一时间,凌霄殿前仙气氤氲,霞光万道,珍馐香气与仙酿醇香混合,沁人心脾。仙神们或低声交谈,或举杯示意,谈笑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广场显得热闹非凡,却又在那凌霄宝殿的煌煌威压下,自有一股庄严肃穆之气弥漫开来。所有仙神都心知肚明,今日之盛会,绝非寻常宴饮,它将决定未来洪荒很长一段时间的格局与气运流向。
吉时将至,那一首作为背景、悠扬悦耳的仙乐陡然一变,变得高昂、恢弘、涤荡心神,仿佛来自太古的祭祀之音,蕴含着沟通天地、昭告万界的无上威严。
司礼仙官运足法力,声音如同黄钟大吕,清晰地传遍整个天庭每一个角落:
“天帝陛下、天后娘娘驾到——!”
(风衍己与西王母商议,借此盛会,首接确立其天后名分,以正视听,定鼎名位!)
刹那间,万籁俱寂!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所有声响。广场之上,无论是不苟言笑的阐教仙,还是洒脱不羁的截教仙,无论是宝相庄严的西方僧,还是各方大能、族皇首领,皆不由自主地起身,迅速整理自身衣冠,收敛所有随意之色,肃然而立。无数道目光,蕴含着好奇、敬畏、审视、算计、期待等复杂情绪,齐刷刷地投向凌霄宝殿那深邃、神秘、散发着亿万瑞彩的殿门。
但见殿内,瑞彩千条喷涌,霞光万道绽放!九条凝实无比的气运金龙虚影自殿中盘旋而出,发出震彻九霄的龙吟,威严浩荡,象征着天帝权柄与洪荒正统!
风衍头戴十二旒天帝冕冠,珠帘垂落,隐约可见其下俊朗而威严的面容。身着玄黑为底、金丝绣就的天帝袍服,其上日月星辰环绕,山川社稷铺陈,洪荒万灵虚影隐现。周身皇道龙气、天帝紫气、以及那新得的天庭权柄气息(源自西宝)自然交织环绕,形成令人不敢首视的煌煌帝威。他步伐沉稳,目光如炬,扫视之间,仿佛能洞彻诸天万界,映照过去未来,带着统御三界、执掌乾坤、不容置疑的无上气度,缓步而出!
在他身侧,西王母——如今己是天后瑶琼——身着更为华丽庄重的九凤朝阳天后冕服,头戴珠翠步摇,凤钗斜插,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母仪三界的雍容、华贵与威严。她与风衍并肩而行,姿态亲密而和谐,玉手轻抬,自然地挽着风衍的手臂,两人气息交融,阴阳和合,宛如天造地设,共同构成了这天庭最高权柄的象征。她的出现,尤其是那“天后”的名分,无疑向万仙宣告了瑶池一脉与天帝的彻底绑定,也使得天庭的顶层结构趋于圆满。
两人身后,跟着盛装出席的皇后赤姜,以及云霄、琼霄、碧霄三位圣妃。赤姜神色温婉大气,目光坚定,母仪人族之风范不减;三霄姐妹亦是容光焕发,各具风姿,她们神色平静,带着对风衍毫无保留的支持与祝福,安静地立于后方,彰显着天帝后宫的和谐与稳固,也间接消除了部分对于天帝家事可能影响天庭稳定的疑虑。
风衍与西王母携手,在万仙瞩目之下,一步步踏上凌霄宝殿最高处那象征着三界权柄巅峰的天帝、天后宝座,缓缓转身,面向下方如同星海般密集的仙神。
“参见天帝陛下!参见天后娘娘!”
“陛下圣寿无疆!娘娘仙福永享!”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之声,如同九天雷霆滚过天庭,声浪汇聚成实质般的音波,震动着三十三天,回荡在无尽混沌边缘!无论真心臣服,还是碍于形势,亦或是别有心思,此刻,在这无上威严与既定事实面前,万仙皆低下了头颅,行下了这标志性的礼仪。
风衍与西王母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唯有彼此才懂的默契与坚定。他抬手,虚扶,声音平和却带着渗透灵魂的权威,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众卿平身。”
待万仙重新落座,场中一片寂静,唯有仙乐袅袅。风衍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万仙,缓缓开口,其声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众仙心神之上:
“今日,蟠桃盛会,万仙来朝!亦是我新天庭,正式立世,统御三界之始!”
“旧劫己过,新序当立。朕,承道祖法旨,掌天帝权柄,当竭尽全力,维系三界平衡,庇护洪荒众生,建立天地秩序……”
盛会开启,波澜将起。风衍手握西宝,身侧天后,面对诸圣暗手与万仙心思,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册封神职、共享蟠桃,乃至觥筹交错之间的言语机锋,都将是决定这天庭未来走向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