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洛芙兰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我……”
她那双碧绿的美眸里,最后一点名为“信仰”的微光,正在被无尽的迷茫与挣扎彻底吞噬。
是啊。
神,在哪里?
当那些扭曲的怪物,用冰冷的锁链刺穿她圣洁的躯体时,神在哪里?
当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无边的黑暗中绝望哭喊时,
回应她的,只有那些怪物刺耳又下流的嘲笑。
可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她口中亵渎神明的“魔鬼”,
却用最蛮横、最不讲道理的姿态,将此地的一切碾成了齑粉。
是他,把她从活地狱里拽了出来。
何其讽刺。
何其……可笑。
“看来,你心里己经有答案了。”
陈夜看穿了她灵魂深处的动摇。
他缓缓收回手,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有时候,让一颗绝望的种子自己破土,远比强行催生要来得坚韧。
“等等!”
一道嘶哑、颤抖,几乎不声的呼喊,从他身后传来。
洛芙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这两个字。
陈夜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只留给她一个冷硬如山岳的背影。
靠在墙边的唐火舞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希拉。
“啧,经典环节来了。”
她压低声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陈大指挥官的‘洗脑小课堂’,开课了。”
希拉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双野性的竖瞳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崇拜。
“闭嘴,蠢女人。”
她的声音兴奋得发颤,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意味。
“你懂什么?我的男人,这是在驯服一头迷途的羔羊!”
“这是恩赐!”
地牢里,洛芙兰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