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他有些疑惑。
他自己就是最强的人形兵器,很少需要借助外物。
“溟海老祖擅控水元,化身万千,隐匿极深。”
刘瞎子解释道,“你真气虽磅礴,但过于刚猛首接,难以锁定其真身本源。此杖蕴含我心神烙印,可助你在茫茫大海中,精准找到他,并定住他一瞬。”
他顿了顿,补充道:
“只需一瞬,便够了。”
齐疯子掂量着手中的青竹杖,脸上露出了然又兴奋的笑容:
“懂了!你就是那钓鱼的饵和线,老子就是那砸鱼的锤!妙啊!走走走!赶紧的!老子己经等不及要看那条海泥鳅被锤成鱼酱的样子了!”
他迫不及待,拉着刘瞎子就要往外冲。
“等等。”
刘瞎子身形不动,如同扎根原地。
“又怎么了?”齐疯子不耐烦。
“把你那坛‘醉千秋’带上。”
刘瞎子淡淡道,“事了之后,我要喝。”
齐疯子眼睛一瞪,下意识捂住自己腰间那个从不离身的朱红酒葫芦:
“死瞎子!你敲竹杠!这酒老子就剩最后一坛了!”
刘瞎子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僵持片刻,齐疯子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骂骂咧咧地冲回自己屋子,抱出一个泥封完好的陈旧酒坛,一脸肉疼地塞给刘瞎子:
“算你狠!要是没宰了那溟海老怪,这酒你得加倍还我!”
刘瞎子接过酒坛,收入袖中,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齐疯子扛着那根青竹杖,嘿嘿一笑,大步跟上。
两道身影,一白一青(齐疯子今日难得穿了件洗得发白的青衫)。
一静一动,一盲一狂,迅速消失在安宁镇外,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忘忧居后院,重新恢复了宁静。
桃夭夭从门后探出头,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小脸上满是担忧:
“李师兄,刘叔和齐叔他们……不会有事吧?”
角落里的李剑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眸子望向东方,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无事。”
他的感知中,那离去的两道气息,一道如深潭古井,波澜不惊却深不可测;
一道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内里蕴藏着足以焚天煮海的恐怖能量。
东海,将不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