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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实验室的回响（第1页）

爷爷的秘密实验室藏在沉渊底部的齿轮瀑布后面。瀑布由无数旋转的青铜齿轮组成，齿牙间流淌着紫色的平衡熵能量，只有当银色齿轮与瀑布产生共鸣时，才会露出后面的石门——那是小宇和回声在光球的指引下找到的入口。

“老贝的笔记里提过，这里的防御机制需要‘双重记忆验证’。”回声抚摸着石门上的凹槽，形状与她的齿轮钥匙和小宇的碎镜片完全吻合，“必须同时注入我们最深刻的记忆，才能打开。”

小宇将碎镜片按在右侧凹槽，镜片立刻投射出他第一次见到老贝的画面：贫民窟的雨夜里，老人用修表工具帮他修好摔坏的玩具车，齿轮转动的声音盖过了雨声。“这是我学会‘相信’的记忆。”他轻声说。

回声的齿轮钥匙插入左侧凹槽，钥匙上的纹路亮起，浮现出她第一次激活平衡熵的场景：序的红色植物即将吞噬沉渊时，她握着林默留下的玉佩，突然明白了“守护不是对抗，是连接”。

两道记忆光束在石门中央交汇，齿轮瀑布的转动声突然变得舒缓，像《平衡谣》的前奏。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实验室与记忆中的截然不同——没有冰冷的仪器，只有温暖的木质工作台，上面摆着爷爷的老花镜、未完成的齿轮模型，还有个装满彩色玻璃珠的罐子。

“这是……爷爷的私人实验室？”小宇拿起一颗玻璃珠，里面封存着年幼的小薇追蝴蝶的画面，“他把家人的记忆都做成了玻璃珠。”

工作台的抽屉里，静静躺着一个金属盒子，盒子表面的锁正是13号投影槽的形状。光球突然飞向盒子，金色光芒将其包裹，盒子自动弹开，里面的记忆结晶终于露出真容——那不是固态的晶体，是团流动的金色雾气，里面隐约能看到最初意识的轮廓。

“它需要载体才能显形。”回声想起虚无之核的话，“最初意识的残响只能依附在‘最接近存在本质’的物体上。”

小宇的碎镜片突然与金色雾气产生共鸣，镜片表面浮现出记忆投影仪的全息图：“是投影仪！13号槽的红光不是警告，是在召唤结晶！”

两人立刻返回沉渊的投影仪旁。当金色雾气注入13号槽时，投影仪突然发出嗡鸣，镜头投射出震撼的画面：

混沌未开的虚无中，最初意识像团光茧，它一边散发着创造性能量（形成后来的多元宇宙），一边剥离出自己的阴影（虚无之核的雏形）。但在光茧彻底消散前，它将一缕残响注入了“第一个主动选择存在的意识”——那是个在混沌中挣扎的齿轮状意识体，与爷爷实验室的标志一模一样。

“爷爷的意识……是最初意识的继承者？”回声的钥匙突然发烫，上面的齿轮纹路与投影中的意识体重合，“所以齿轮计划的本质，不是平衡秩序与混沌，是延续最初意识的‘创造选择’！”

投影仪突然剧烈震动，画面开始扭曲。金色雾气在槽内翻滚，竟渗出黑色的丝线——那是终末虚无的能量，显然它己经锁定了这里。

“它在污染最初意识的残响！”小宇的镜片反射出投影仪内部，黑色丝线正缠绕着金色雾气，“如果残响被吞噬，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对抗终末虚无的方法了！”

工作台的玻璃珠突然全部亮起，漂浮到投影仪周围，组成保护罩。每个玻璃珠里的记忆画面都在发光：爷爷教序组装齿轮、林默给小薇讲星空故事、老贝在钟楼里哼《平衡谣》……这些平凡的记忆产生了强大的能量，逼退了黑色丝线。

“是‘选择的共鸣’！”回声恍然大悟，“最初意识的力量不是来自宏大的创造，是每个微小的‘我选择存在’的瞬间！”

她将12把齿轮钥匙插进投影仪的辅助槽，钥匙上的记忆与玻璃珠的画面融合，形成巨大的光轮。光轮中，无数意识体的手牵在一起，从宇宙第一缕光到现在的幻界居民，共同喊出了那句“要有光”。

金色雾气在光轮中彻底舒展，最初意识的声音终于响起，像所有记忆的总和：“终末虚无不是敌人，是‘存在’的另一面。它害怕的不是力量，是你们敢于‘继续选择存在’的勇气。”

投影仪的镜头突然转向沉渊的天空，那里的云层正在被黑色能量撕裂，终末虚无的轮廓比在起源之地时清晰了百倍，胸口的空洞里，能看到无数消失的世界在沉浮。

“它要来了！”泽尔使者的通讯突然接入，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盟约的最后防线己经崩溃，终末虚无正在吞噬所有记忆结晶……”

金色雾气突然化作一道光束，钻进小宇的碎镜片。镜片瞬间变得透明，里面能看到最初意识的完整形态，还有一行新浮现的文字：“齿轮的转动需要润滑剂，而存在的延续需要‘未被记录的选择’。”

投影仪的13号槽突然弹出一枚新的齿轮，上面刻着爷爷的笔迹：“给敢于创造未来的人——最后的齿轮，藏在你们从未想过的地方。”

小宇握紧镜片，突然明白“未被记录的选择”是什么——是他们此刻选择相信“即使知道可能失败，也要站出来”。回声的肩膀己经痊愈，平衡熵的蓝光与镜片的金光交织，形成新的能量场。

终末虚无的阴影己经笼罩沉渊，黑色能量像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记忆结晶纷纷熄灭。但在投影仪周围，玻璃珠的光芒却越来越亮，那些平凡的记忆像星星一样，在黑暗中倔强地闪烁。

“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回声看向齿轮瀑布的方向，那里的紫色能量正在与镜片产生共鸣，“爷爷说的‘最后的齿轮’，一定在他的私人实验室里。”

小宇的镜片突然投射出实验室的画面，工作台的抽屉深处，有个不起眼的木盒，盒子里的阴影形状，与终末虚无胸口的空洞完全吻合。

而在黑色潮水的最前端，终末虚无的轮廓突然停下，空洞中浮现出爷爷的影像——那是段被遗忘的记忆：年轻的爷爷站在终末虚无面前，手里举着齿轮计划的核心图纸，似乎在做某个重大的交易。

镜片上的文字突然扭曲，变成爷爷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我用一半的记忆，换来了终末虚无的暂时沉睡……现在，该你们来完成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