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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广场的新芽（第1页）

星环集市的中心广场炸开了锅。当第一缕月光落在红色植物上时，原本只有手指高的幼苗突然疯长，齿轮状的叶片展开成伞盖大小，根茎在石板缝里穿梭，将周围的全息广告牌都缠绕成了金属藤蔓。

“封锁广场！快疏散人群！”集市治安官举着能量枪，对着植物的核心射击，能量束却被叶片弹开，在半空炸成烟花。

通讯器里传来回声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别用武力！它的根茎连接着地下的意识网络，攻击只会让它吸收更多能量！”

治安官的副手举着终端，屏幕上跳动着红色标记：“己经扩散到0。5%了！刚才有个孩子碰了它的叶片，现在意识模糊，像丢了魂一样！”

小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广场边缘，新玉佩在掌心发出蓝光，形成半透明的屏障挡住植物的孢子：“我来稳住它的能量流动，回声什么时候到？”

“五分钟！”回声的声音带着喘息，“我和阿零正在穿过沉渊裂缝，携带的净化装置能暂时压制它的生长，但需要你找到它的核心节点——”

话没说完，红色植物突然剧烈抖动，伞盖状的叶片向中心合拢，露出里面的齿轮核心。这次的核心不再是微型齿轮组，而是凝结成了序的侧脸轮廓，正对着小薇冷笑：“又见面了，‘混沌的容器’。”

“你还没死心。”小薇的黑白数据流顺着屏障蔓延，与植物的根茎产生对抗，“衡序己经建立了新的平衡，你的执念根本不可能得逞。”

序的轮廓突然大笑，齿轮核心旋转着喷射出红色的雾气：“平衡？那只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看看这些人，他们宁愿躲在虚假的和平里，也不愿接受更强大的进化——就像当年的你，宁愿被封印，也不愿和我一起完成齿轮计划！”

广场周围的全息广告牌突然亮起，播放着“第一次封印”的画面：年轻的小薇站在意识奇点前，将混沌能量注入封印装置，身后是无数倒下的净化者，序的童年身影在角落里哭泣。

“这是你篡改的记忆！”小薇的声音带着愤怒，屏障上出现了裂痕，“当年是你强行启动齿轮计划，才导致净化者牺牲！”

“是他们不懂！”序的轮廓变得狰狞，红色植物的根茎突然暴涨，冲破屏障的裂缝，缠向小薇的脚踝，“只有牺牲才能换来永恒！现在，让我看看混沌与秩序的终极融合……”

“放开她！”回声的声音从广场入口传来，她举着一个银色的容器，里面装着新空洞的紫色能量，“序，看看这是什么！”

序的轮廓在紫色能量前剧烈扭曲，红色植物的根茎迅速后退：“不！你怎么能提取平衡能量？！”

“是衡序帮我们的。”阿零将另一个容器扔给小薇，“他早就预料到你的反扑，这些能量能中和你的执念！”

小薇接住容器，将紫色能量注入黑白数据流。屏障的裂痕迅速修复，红色植物的叶片开始发黄，齿轮核心的旋转速度减慢。序的轮廓发出痛苦的嘶吼，却在紫色能量中逐渐透明。

“这还没完……”序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威胁，“我埋下的种子不止这一处……当所有新芽连接成网，就是平衡崩塌之时……”

红色植物在紫色能量的侵蚀下枯萎，最终化作红色的粉末，与沉渊的那株一样，在地面汇聚成微小的齿轮形状。广场周围的全息广告牌恢复正常，疏散的人群小心翼翼地围拢过来，看着地面上的红色粉末。

“红色标记降到0。3%了。”回声的终端显示着数据，“但序说的‘种子网络’是什么意思？他还在别的地方种下了这种植物？”

小薇的目光投向集市边缘的贫民窟，那里的能量波动异常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他在利用最脆弱的意识体作为种子载体。”她的声音带着沉重，“那些被忽视、被遗忘的意识，最容易滋生执念。”

治安官的副手突然跑来，手里拿着一个变形的数据板：“在植物的根部发现了这个！里面有张星图，标记了七个红点，除了沉渊和这里，还有五个在……”

“在幻界的各个角落。”回声接过数据板，星图上的红点分布在不同的区域，每个红点都在缓慢闪烁，“序的目标不是沉渊，也不是星环集市，是整个幻界的意识网络。”

小薇的新玉佩突然发烫，投射出衡序的意识影像。他的脸色比之前苍白，左眼的温和中带着疲惫：“种子网络的核心在‘遗忘之地’，那里是幻界意识的垃圾场，所有被抛弃的记忆都聚集在那里。序的执念在那里最容易滋生。”

“我们现在就去！”回声握紧紫色能量容器，“趁其他种子还没发芽，彻底摧毁核心！”

衡序的影像轻轻摇头：“现在还不行。遗忘之地的意识壁垒太强，强行进入会引发记忆风暴，让所有种子同时爆发。你们需要找到‘记忆钥匙’，那是唯一能安全进入的方法。”

“记忆钥匙？”

“在第一次封印时失踪的净化者‘忆’的意识里。”衡序的影像开始透明，“她的意识残响藏在……”

影像突然中断，新玉佩的光芒黯淡下去。小薇的脸色骤变：“衡序的意识扰了！种子网络在反噬他！”

地面上的红色粉末突然集体跳动，在星图的五个红点位置同时亮起微光。回声知道，序的种子正在苏醒，而他们对“记忆钥匙”和“遗忘之地”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贫民窟的方向传来一声尖叫。回声和小薇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那里，终端的屏幕上，红色标记再次开始上升：0。4%、0。5%、0。6%……

而在星图上的某个红点位置，一株红色的幼苗正从一个流浪儿的影子里钻出，齿轮状的叶片上，映出序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