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英要问更重要的事,没在小事上纠结,随便他了。
徐忠堂刚一坐下,就对徐松原说,“哥,我去医院上个厕所,很快回来。”
徐松原:“快去快回。”
等到人一走,徐桂英状似随意的问,“你们是打什么针?”
徐松原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就穿的洗的发白的短袖,右腕上有颗大黑痣。
徐桂英眼睛骤然瞪大,惊疑不定的看向徐松原。
徐松原没注意,说:“妹子,一看你就是城里人,现在医院赚钱方便了,就帮人试药。”
徐桂英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快爆发出来。
她又旁敲侧击道,“那是你亲弟?”
“我二叔家的,我堂弟,我们老农民赚钱机会不对,天养地,地养人,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具身体了,还能换点钱。”
徐桂英跟着叹气,“是啊,大家都不容易。”
老板上了面。
徐桂英:“你等会再休息下,免得走不动路回家。”
徐松原摆了摆手,“歇不得,回去要走两三小时呢,越歇越走不动。”
徐桂英:“这么远?”
“我们就住城北的罗安镇。”
徐桂英笑笑,扬声:“罗安镇?我还有亲戚在镇上,你们是住哪的?”
“幸福村,你晓得不?”
徐桂英摇头,“你这打一次针得缓两三个月吧。”
“这哪行,顶多两个星期。”
徐桂英不经意皱紧眉,“那你两个星期后又要来啊?”
“医生说至少要过俩星期,家里情况等不得啊。”
徐桂英:“很急用钱?”
徐松原叹气,“妹子,反正你帮了我,是我恩人,我也不怕说家里的事,我女儿要结婚,得要嫁妆呢,好几百元,不努努力咋行啊。”
徐桂英:“几百?是多少,两百还是九百?”
“八百多呢。”徐松原脸上复杂。
徐桂英没了吃面的心情,她动动唇:“所以你才试药?你和你弟是同一种药吗,咋你脸色死白死白?”
“不知道,我们是两间注射室打的。”
徐桂英心里沉重,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她心里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面前的人就是寻找多年的弟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徐桂英老眼发酸,赶紧垂头:“对了,你们家是忠字辈吗?真是巧了,我老伴儿也是有忠字。”
徐松原嗐了一声。
“那倒不是,我名字没忠,我叫徐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