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近七十年,在武道界沉浮数十载,从最初的淬体阶段一步步熬过来,花了整整二十年才突破到内劲。
又用十年时间迈入后天,之后更是在先天境界卡了十五年,最后靠着苏家积累的资源和自己的悟性,才勉强突破武道宗师境。
而就在去年,他突破武道大宗师,成为燕京武道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武道大宗师”这西个字,是他一辈子的骄傲,是他能执掌苏家、让无数江湖人俯首的资本。
这些年来,无论是哪个家族的掌权人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地称一声“苏老”,就连燕京那些隐世的老怪物,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的中年人,竟然敢用“不过”二字形容他的境界,还说他“猖狂”?
老者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江影,声音都带上了颤音:“黄口小儿!你可知‘武道大宗师’五个字意味着什么?在这燕京城里,就算是市长见了我,都要礼让三分!你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对我如此不敬?”
汪晓站在一旁,看着老者暴怒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他自然明白老者为何如此愤怒,这世间并非只有修真者能窥探力量的边界。
寻常凡人中,亦有大批人选择以“武”入道,在血肉与筋骨的锤炼中寻求突破。
而武道之路,远比常人想象的更加艰难,从最初的淬体开始,每一个境界都像是一道天堑。
淬体阶段,不过是打熬身体,排出杂质,让体魄比普通人强健几分,顶多算是入门。
到了内劲阶段,才能凝聚出体内的气劲,可随意运转于经脉之间,无论是出拳还是出掌,都能带着内劲伤人,这才算真正踏入了武道的门槛。
后天境界,能将内劲运用得炉火纯青,身体素质也会迎来第二次飞跃,寻常十几二十个壮汉根本近不了身,在江湖中己是小有名气的好手。
先天境界,则是后天的极限突破,能沟通天地间的元气,让内劲变得更加雄浑,甚至能做到内劲外放。
这般实力,在世俗足以开宗立派,成为一方豪强。
而从先天到武道宗师,又是一道巨大的鸿沟,不仅需要雄厚的内劲,更需要对武道的感悟,要能将所学的武学招式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风格,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这样的人,在一方地域内己是声名赫赫,受人敬仰。
林诗涵的父亲林镇南就是这个境界。
至于武道大宗师,则是宗师境界的极致,内劲浑厚己达化境。
举手投足间都能将内劲的威力发挥到最大,甚至能以劲御物,开碑裂石不过是等闲之事,在整个武道界都是顶尖般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老者才敢凭着武道大宗师的身份,在苏家乃至燕京江湖中稳坐威严。
不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境界,可能在别人眼中竟真的不值一提。
“意味着什么?”江影挑了挑眉,语气里的嘲讽更浓,“意味着你花了一辈子,才爬到这么个破境界,也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了老者的心里。
老者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突破武道大宗师的成就。
江影的话无疑是在揭他的伤疤。
老者怒极反笑,手中的拐杖微微抬起,杖尖对准江影。
他周身的内劲开始汹涌起来,玄色锦袍下的肌肉微微鼓胀,显然是动了真怒:“好!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武道大宗师到底意味着什么!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客厅里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一股雄浑的内劲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朝着江影压了过去。
那内劲带着凌厉的气势,像是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客厅里的桌椅板凳都开始轻微摇晃,桌面上的茶杯更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清浅脸色大变,她知道爷爷动了杀心,连忙上前一步,挡在江影身前,对着老者哀求道:“爷爷!不要!江先生是来帮我的,您不能伤他!”
“让开!”老者厉喝一声,内劲微微一吐,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苏清浅推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