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又如何?“
罗汉臣顿时有了兴趣,追问道。
“轻则灼伤,重则陨灭。”龙西答道。
“哦,我的阳气真有这么厉害?”
罗汉臣更是兴奋。
“你的阳气确实旺于常人,百中无一。”
“但是,他刚才为什么能靠近我呢?”
罗汉臣指着马武,疑惑地问。
看罗汉臣指向自己,马武连忙又把那个亲信拉到自己的身前。
“罗兄弟有所不知。正如月有盈亏,天有阴晴,一个人的阳气也会因为各种情况而起伏波动。子夜时分,沉睡之际,是一个人阳气最弱的时候。一般的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为邪祟所侵。你阳气旺于常人,正常情况下,即使此时,我们也奈何不了你。但是,你今晚和我们缠斗良久,损精耗神,阳气本己走弱,更兼棚屋屡遭阴炮袭击,屋内阴气聚敛未能散尽。某个邪祟正是趁着这个时机欲图不轨。”
“马武,你好阴险。本大爷今天差点命丧你手!你过来!”罗汉臣吼道。
马武哪敢过来?挡在前面的那个亲信也两股战战,想闪开身子把马武暴露出来,奈何马武死死地抓住了他,便求救地望向龙西。
“马头领,先前的凶狠劲上哪里去了?自己闯的祸难道还要让你的兄弟为你担当吗?放开他们,到前面来,跟罗兄弟认个错,我保证罗兄弟不会为难你的。”
马武的手稍微一松,那个亲信马上闪到一边。马武见避无可避,突然扑通跪倒,一边狠扇自己的耳光,一边痛哭流涕地说:“罗兄弟,我一时迷了心窍,对你起了不轨之意,我不是人,我是鬼。请罗兄弟看在我是鬼的份上,就不跟我这个糊涂鬼计较了吧!”一边拿眼偷觑罗汉臣的反应。
见马武那滑稽的样子,罗汉臣忍不住乐了,说:“算了,算了。别再演戏了。这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不可再有下次。当然,我不可能给你第二次机会。我的意思是,对谁你都不可以再生此念。”
“知道,知道。”
马武立即站起身,不扇耳光也不哭了,但脸上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龙西对罗汉臣说:“马武犯错,我们己经对他作了惩罚,场上的稻草就是他和几个部下堆上垛的。”
罗汉臣似乎有这个印象,便对马武一挥手:“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马武麻溜地回到墙角。
罗汉臣竭力复苏记忆,他问龙西:“我感觉你们还有事要求我,到底是什么事呢?”
龙西道:“确有一事相求。”
众阴兵屏气凝神,仿佛在等待大奖的开启。
“请说吧。”罗汉臣也急迫地想知道自己一个凡夫俗子到底可以帮他们什么忙。
龙西说:“我和马武分别是朱元璋和张士诚麾下的头领。那一年,朱元璋部攻下通州城。马武见势不好,带着他的分队溜出了海。为免后患,我受命率领分队穷追不舍。”
“你他妈的当年放我一马,说不定我们都得善终。哪里会落得如今这惨状!”说起往事,马武憋了一肚子的火。
“嗐!也是上命难违,身不由己。”
“哼,什么叫身不由己?是立功心切吧?”
“马头领说的是。身为军人,哪个不想建立军功?我如此,你也如此。回想起来,军功越显赫,背负的杀孽和血债也就越多啊!是战争,让我们成了杀人的机器,也成了别人累计军功的血肉筹码。但愿人世间不再有战争。”龙西说着说着,泫然泪下。
“现在哭有个屁用!你当年的英雄气概呢?那时,你把我们这些人当作丧家之犬追上了这片沙洲,何等威风!我们隐没于齐人深的杂草之中,与你们兜转周旋。本以为暮色降临,你们会收兵离去。谁料你们毫无去意,安营扎寨,竟欲将我们困死沙洲。既然如此,我就决定与你们玉石俱焚,指挥炮手炮击船只,断了你们的归路。”
“你这一着果然够狠。我部军心大为动摇。一来归路被断,二来追击匆忙,未备大炮,武力对比悬殊。如果你不是因为城池被占,惶恐逃窜,我部应该早就覆没。当此危急之际,我只能一狠心,采用火攻之策。熊熊大火映红海水,听着哀嚎之声,我心中又莫名的酸楚。”
“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若不是我急速命令部下将周围的的杂草赶快砍掉,我们这些人都成了烤全猪。我气急败坏,命令炮手疯狂地向你们发射炮弹。嗬,那够你们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