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般配的一对,可惜现在一个痴了。”
同在拣棉花的队长夫人叹息道。
和罗汉臣同住一园的任家新媳妇却嫌热闹不够看,起哄道:“丁一鸣,亲一个。”
罗汉臣看着任家新媳妇,奚落道:“你是不是和任保福还没有亲过瘾?”
有听到的汉子接口喊道:“任保福,你媳妇喊你亲嘴呢!”
任保福脸臊得通红了,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不搭理他。
任家新媳妇朝着那汉子喊:“你和你媳妇不亲嘴,难道亲老母猪的嘴?”
打谷场上欢声一片。
丁一鸣愣了半晌,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认真地嘬起嘴,寻向王雅琴的脸。
王雅琴莞尔一笑,埋头,侧脸,避开了丁一鸣亲过来的嘴。
“亲,亲……”
丁一鸣嘬着嘴绕身到另一边,又被王雅琴闪过去了。
罗汉臣指着任家新媳妇说:“你呀,你呀,无聊透顶。”就去阻止丁一鸣。
丁一鸣泥鳅般从他的手边滑走。
连着两三次,丁一鸣似乎愤怒了,两手紧捏成拳头,对着罗汉臣的胸部狠狠砸去。
人说,痴子有蛮力。这话一点不假,丁一鸣的这一拳砸得罗汉臣胸部隐隐作痛。
罗汉臣忍着痛,对丁一鸣说:“我和你找魂去,好不好?”
“不,不好。我要,要亲亲。”丁一鸣任性得像个孩子,像从父母那里没有得到满足嘟囔着嘴的孩子。
罗汉臣看看王雅琴,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王雅琴说:“随他闹着玩吧。”
罗汉臣让开丁一鸣。丁一鸣撒欢似的在王雅琴身边绕来绕去,乐此不疲。
一个没留神,王雅琴被丁一鸣亲了个正着。
王雅琴羞涩地轻轻捶了一下丁一鸣。
丁一鸣得意地嘿嘿傻笑。
“丁一鸣,好样的!”任家新媳妇激动得站起来,还想变着法子怂恿丁一鸣。
旁边的队长夫人赶紧拉她坐下,说:“差不多就行了,差不多就行了。”
罗汉臣也怕事情进一步闹僵,想带他离开。
丁一鸣“哧溜”就往曝晒棉花的晒架下钻,紧紧地抱住王雅琴的腿。
王雅琴弯身对他说:“乖,出来。”
丁一鸣搭着王雅琴的手乖乖地爬出来。
王雅琴挪了只花包,按他坐下。
丁一鸣乖乖坐下,安安静静地看着王雅琴拣棉花。
罗汉臣这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