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秋故意按了下伤口,谢岭吃痛,不禁呼出声来。
“谢大夫,你还盼着我难受。未来如何,我们都不知道。况且在一起的每一日都很快乐,谢大夫,你不是还等着娶我吗?”
没有任何思索:“再二十八天就到,我天天数着日子。成婚用的喜烛、婚服我都一直放在客房里。”
沈子秋只知道日子越发得近,没想到谢岭日日数着。
声音有些涩:“谢大夫,就那么喜欢我?”
这话问得直白,谢岭没有一丝回避,注视着对方的眼,只单答了一个字:“嗯。”
他伸手摸了摸自家夫郎的脸,外面的风雪已停下,阳光正将积雪不断消融。
沈子秋亦如此,有谢岭陪伴着,冬日里也不会寒冷。
翌日,张猎户和娇小哥儿带了只刚死不久的动物上门道谢。
“谢岭大夫,秋哥儿,不知该怎么谢你们才好。昨天雪融了,我用谢岭大夫的药恢复的不错,所以又进了躺山。只打了头獐子,你们不要嫌弃。”
谢岭见了那动物的模样,正是中医口中麝香的来源——林麝。
麝香价值千金,十分罕见。张猎户不懂医术,往往以肉价买卖,买的人也不识货,大多只尝个鲜。所以林麝并不容易卖出,张猎户这才不好意思。
却不知道林麝光麝香囊就是全身肉的好几倍。
谢岭想和张猎户合作:“张大哥,这獐子在山里多吗?”
“多,多得很,大家都不爱抓它。没人吃,就到处繁衍开来。有些还会跑到村里,偷啃庄稼,大家是苦不堪言。”
“这样,你帮我和村里人说,让他们帮我打獐子。打来的我通通以寻常的价格收。”
张猎户摆摆手:“你要收的多,又是乡里乡亲的,那需要用寻常价格收。你救了我的命,这事包在我身上。只是山里的獐子多,大家又恨得入骨,最后的数量估计不少,你确定全要?”
谢岭目光坚定:“要,你只管收。”
谢岭还让对方帮自己把三匹死狼带走,一起卖了。张猎户和娇小哥儿走后,谢岭给沈子秋解释:“阿秋,獐子又称林麝,有麝香囊。麝香是中医中极为珍贵的材料。”
“谢大夫,所以你想以肉价的价格收来,再以麝香的价格卖出。”
“是,可惜这里的县城太小,富贵人家对麝香的需求量又不高,收不了那么多。我打算找个途径,运到外面把麝香卖出去。”
沈子秋沉思了会:“不防找找赵梁山,他的掌柜是药商,走南闯北的估计不少。”
谢岭高兴,摸了一下对方的发丝:“果然事事离不开阿秋。”
能帮到谢岭,沈子秋也舒展了眉眼:“谢大夫,你腿不方便,我帮你去一趟吧。”
“好,多穿些冬衣再走。”
沈子秋离开后,谢岭拿着根木拐出了房门。张猎户送来的獐子还在院子里,谢岭拿了把锋利的刀,将獐子皮完整地剥下来。
他学的虽是中医,大学里也有临床医学的同学。他去蹭过几节他们的解剖课,因此对剖獐子得心应手。
用清水把獐子皮反复洗净、晒干,拿出沈子秋放在橱柜里的针线,有些笨拙地开始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