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岭这番话毫不留情,怼得谢金玉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指着沈子秋大喊:“你看不上我?难道就看得上他,你仔细瞧瞧他的孕痣。明明是不会生养的主,白送人家都不要!”
沈子秋长发未束,又靠着谢岭,遮了半张脸。
这时,看热闹的人才注意到,有不怀好意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谢家村从未有过叫“谢秋”的哥儿,只怕是聋子谢岭在深山里捡了个病秧子。”
那人发出下作的笑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啧啧啧,还是个孕痣黯淡的,这哥儿恐怕赶着要做谢岭的夫郎。聋子和不孕的哥儿,倒是绝配。”
谢岭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不自觉握紧,沈子秋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既愤怒又心疼,在众人面前道清了自己的心思:
“谢秋是隔壁村来投靠我的堂弟。不论他的身子如何,我都会治好他。记住,不是他赶着嫁于我,而是我赶着上前想娶他作我的夫郎!”
“还有。”谢岭眉眼间均是戾气,藏在温和大夫底下的本性终于被带了出来,“谢金玉,你现在若不向阿秋赔礼道歉,老子就让你出不了这门!”
谢岭将斧头一扔,那刀锋便贴着谢金玉的脸飞过钉在门上。吓得二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指着谢岭“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跟着阿秋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你心里知道,或者你想让我来告知大家。”
谢金玉慌乱不已,没想到沈子秋将事情全程都告诉了谢岭。也不知道沈子秋这个贱人给谢岭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甘不愿道:“抱歉谢秋,是我自己迷了心窍,来你这闹。”
见谢岭还不满意,只能咬着牙抽了自己两巴掌。
谢岭轻飘飘地来了句:“不够重。”
谢金玉无法,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响去,谢金玉的两腮高高肿起。
抽完,谢金玉就将张夫郎拉往院外。
张夫郎张了张嘴,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玉哥儿,你疯了,怎么还抽自己两巴掌!别怕,爹郎给你撑腰!”
谢金玉却不想再说,担心谢岭真说了实情,往外走。
谢岭其实并不知晓谢金玉的秘密,但谢金玉既然撒谎,又神情慌乱。这缘由必定不可告人,因此诈了谢金玉一道。
众人见谢岭发了火,谢金玉又主动和沈子秋道歉,自抽巴掌。虽没有说出具体内容,但一定是心中有鬼。
刚刚才对沈子秋存有恶意,当下羞愧难当。人群瞬间退去,只留下谢岭和沈子秋二人。
“谢大夫。你……”
【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娶我?娶我一个没有过往的病哥儿?】
沈子秋停顿许久,也无法问出心中的那句话。
原来沈子秋一直存着自卑的心思。谢岭盯着沈子秋的双眸,眼中尽是认真:
“阿秋,我心悦你。我们二人本不该交集,却在冥冥中相遇。可我既怕你寻不回身份,在此处淹没一生。更怕你寻回身份,今生再无缘分。”
“现下我只问你,你可愿嫁于我?”
沈子秋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岭,眼眸深深,只注视着自己,不敢看往旁处。就好像视线一移开,自己就会消失不见。他第一次在谢岭眼中看见惴惴不安,谢岭害怕沈子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