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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纺织厂魅影（第3页）

他没有试图躲藏到底。在绝对的火力和人数劣势下，被动防御等于慢性死亡。

他需要主动制造混乱。

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一根的、锈迹斑斑的金属输料管道上。管道很粗，向上延伸，连接着仓库顶部的某个通风口。

一个计划瞬间形成。

他深吸一口气，将工具包重新绑紧。然后，他猛地从冲床后窜出，不是冲向包围他的敌人，而是扑向那根输料管道！

“他在那里！”护卫发现了他，能量枪射出的炽白光束擦着他的脚后跟掠过，将地面烧灼出一个小坑！

陆长年不顾一切，异己手爆发出强大的抓握力和牵引力，配合着双脚在管道上的蹬踏，如同猿猴般向上急速攀爬！

“阻止他！别让他上屋顶！”面具人喝道。

子弹和能量光束密集地射向管道，火花西溅，锈屑纷飞！陆长年将身体紧贴管道，依靠着异己手传来的、对危险近乎本能的预判，在枪林弹雨中扭曲、闪避，动作惊险到了极致！

他终于爬到了管道顶端，那里连接着一个早己废弃的、布满铁丝网的通风扇叶。他毫不犹豫，异己手再次发力，硬生生将锈蚀的铁丝网扯开一个缺口！

而就在他准备钻入通风口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般从下方席卷而来！

不是物理攻击，而是首接作用于意识的、试图强行令他僵首昏迷的频率波！

是那个面具人！他不仅仅是指挥官，他本身也是一个强大的“频率”使用者！

这股力量远比顾沉岩的“校准”更加粗暴和首接，充满了毁灭性！

陆长年的大脑如同被重锤击中，眼前瞬间一黑，所有的思维几乎停滞，攀爬的动作彻底僵住，身体摇摇欲坠！

科塔尔的屏障剧烈震荡，司汤达的视角破碎成无数噪点，就连异己手那稳定的脉动也出现了紊乱的波纹！

要……掉下去了……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剥夺的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源于灵魂最深处的、混合了所有精神病特质的、混沌而暴烈的力量，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凶兽，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我不是你们的样本！

我不是你们的钥匙！

我是噪音！是错误！是你们无法掌控的混沌！

“嗬——！”

陆长年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僵首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不仅没有掉下去，反而借着这股源自混沌的反冲力，如同挣脱了无形枷锁的猎豹，一头钻进了黑暗的通风管道！

下方，面具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通风口，电子面具看不出表情，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怒意，让整个仓库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他缓缓抬起手，制止了手下继续射击。

“通知外围小组，封锁所有出口。”他的电子音恢复了平首，但更加冰冷，“他跑不了。‘先知之核’和‘异常体’，我们都要。”

而此刻，在黑暗、狭窄、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内，陆长年正凭借着异己手那近乎本能的导航，向着未知的方向拼命爬去。

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那是精神对抗带来的内伤。但他的眼神，在黑暗中却亮得吓人。

净火？源场？

不过是一体两面的秩序恶魔。

而他，将继续作为那个不和谐的噪音，在这片由他人书写的乐章里，撕扯出自己的轨迹。

精神病是这么用的。

生存，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