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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铁桶与暗流（第2页）

沈源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对旁边的选角导演和剧组负责人微微颔首。

试镜开始。陈思诚的表演确实可圈可点，将“吴哲”的聪慧与些许的文人傲气展现了出来。表演结束，他带着期待看向沈源。

沈源没有评价他的演技，只是对导演淡淡地说了一句：“可以用。戏份按原计划，一句不能加。”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锁死了陈思诚所有的幻想。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明白了，沈源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为了重用，而是为了告诉他：你的那点小聪明，我看得清清楚楚，在这里，行不通。

“是，沈总。”导演恭敬应下，看陈思诚的眼神也淡了几分。

陈思诚低下头，掩去眼中的不甘：“谢谢源哥。”

……

《琉璃锁》的筹备室内，气氛凝重。

李水水穿着贴身的训练服，站在体重秤上，数字又掉了一些。旁边的营养师和形体教练记录着数据。

导演拿着她的形体评估报告，对电话那头的沈源汇报：“沈总，李小姐非常配合，形体进展显著，面部线条己经出来了，镜头感会很好。为了达到角色最后那种濒临崩溃的极致脆弱感，还需要再减三到西公斤，让锁骨和肩胛骨的轮廓更清晰，这样在特定的光影下，能营造出被风一吹就散掉的破碎美感。”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沈源想起那晚她硌人的骨骼，然后，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按你的艺术要求来。需要什么支持，公司会提供。”

挂断电话，导演看向李水水，转达了沈源的意思。

李水水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随即站稳，脸上挤出一个顺从的笑容：“我明白，导演。为了艺术，我会坚持的。”

晚上，她回到临时住所，对着镜子里那张日益削瘦、颧骨凸出的脸，一股巨大的恐惧和委屈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拿起手机，下意识想拨给某个曾经追求过她的富商，指尖却在按下前停住。

她想到了范水水如今的风光，想到了沈源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想到了那份她亲手签下的、条款严苛的“卖身契”。

最终，她拨通了自己经纪人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决绝：“从今天起，除了公司和剧组必要的联系，我所有的私人社交账号由你保管，任何外部邀约，一律帮我推掉。我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揣摩角色。”

她必须走下去。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爬到沈源给她画好的那个“艺术巅峰”。

……

与此同时，王宝正兴高采烈地在宿舍里跟妻子视频。

“媳妇儿，俺在这挺好的，毅哥宏哥都照顾俺……训练是累点，但戏真好……等俺拍完戏拿了片酬，带你去旅游……”他憨笑着，对着手机屏幕那头的女人，毫无保留地分享着军营里的点滴快乐，对即将降临的危机，毫无察觉。

电话那头的女人，笑着应和，眼神却偶尔会飘向旁边，那里，她的经纪人宋喆，正用眼神示意着她什么。

基地外围，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内，王猛听着耳机里传来的、由监控小组实时转译的王宝夫妻通话内容，眼神冰冷。他拿起加密电话，沉声汇报：

“源哥，鱼饵都撒下去了。就等他们自己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