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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受阻（第1页）

《乌龙石头》的阵容在沈源高效而独断的运作下，迅速敲定：

核心：黄波（黑皮）、张毅（保安队长）、岳小军（编剧兼饰演小军）

女角：林诗瑶（道哥女友），以及电视台关系塞进来的“秘书甲”

配角：沈源通过王猛的网络，找来一众其貌不扬却极具特色的演员，填充了道哥、国际大盗等关键角色。

拍摄过程异常顺利。沈源脑中有着近乎完整的成片影像，他如同一个精确的指挥家，高效地调度着剧组。低成本，短周期，两个月后，《乌龙石头》杀青。后期制作也在沈源严格的把控和赵志成的技术支持下，快速完成。

成片效果极佳，粗剪版内部观看时，连一向沉稳的张毅都忍不住拍腿叫好，黄波更是看到了自己演艺生涯腾飞的曙光。林诗瑶沉浸在“女主角”的喜悦中，对沈源愈发迷恋。

然而，当沈源带着成片，真正开始冲击市场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学校和灰色地带的那一套，在正统的行业壁垒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他拒绝了所有试图分一杯羹的投资方，坚持“听雨工作室”独立投资，这也意味着他独自承担所有风险，并且，在需要资源时，孤立无援。

第一关，审核。

送审过程磕磕绊绊。虽然没有硬伤，但那种辛辣的讽刺和多线叙事，让某些审片员皱起了眉头。“基调是不是太灰暗了？”“这种结构，观众能看懂吗？”意见一条条反馈回来，需要反复修改、沟通、拖延。沈源第一次感受到了体制内那种不温不火、却能磨掉人所有锐气的力量。

第二关，院线。

这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王猛和林浩拿着样片，接触了几家主流院线的排片经理。

回应几乎是一致的傲慢与轻视。

“沈源？没听说过。北电的学生片子？”

“黑色喜剧？这类型不卖座啊。你看去年的票房榜……”

“全新人阵容？连个撑场面的明星都没有？这怎么排？给你凌晨场还是工作日上午场？”

“独立制作？呵呵，小兄弟，不是有片子就能上银幕的。宣发费用准备了多少？低于这个数，”对方比划了一个让王猛心惊肉跳的数字，“就别浪费彼此时间了。”

一家院线公司的采购部经理，甚至当着林浩的面，把《乌龙石头》的资料随手扔在办公桌角落，语气带着施舍：

“这样吧，看你们年轻人也不容易。片子我们可以要，买断，这个价。”他报出一个近乎侮辱的价格，“不然，就等着在库房里落灰吧。”

林浩强忍着怒气回来汇报，沈源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深处，凝结起一层比冰还冷的寒意。

他预料到会困难，却没想过会被如此赤裸裸地践踏。他凭借重生先知精心打造的利器，在这些掌握着渠道的“老爷”面前，仿佛成了一件无人问津的破烂。

学校里，郑教授关心地询问进展，沈源只是含糊地说“在推进”。林诗瑶依旧做着明星梦，缠着他问什么时候能在大银幕上看到自己。沈源看着她天真而虚荣的脸，第一次感到有些烦躁。

他把自己关在“听雨仓储”的办公室里，拒绝了所有人的打扰。桌上，是院线冰冷的回绝函；电脑里，是《乌龙石头》精彩的成片。

巨大的落差，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因前期顺利而产生的些许自得。

他意识到，仅仅拥有“先知”和黑暗中的资本还不够。要想在阳光下站稳，他必须要么拥有自己的渠道，要么，就得找到能砸开这些铜墙铁壁的……更重的锤子。

电视台那条线？分量还不够。

刘金龙？他只能在阴影里活动。

那么，锤子在哪里？

沈源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份被他锁在保险柜里的、关于马化腾和OICQ的资料。也许，真正的破局之力，并不在传统的圈子里，而在那片尚未被充分重视的、虚拟的疆域。

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感觉到，需要更快地积累资本，需要更有力的“名片”。

这次的挫折没有让他沮丧，反而像一记鞭子，抽醒了他，让他更加认清现实，也更加……渴望摧毁这些挡在他面前的傲慢壁垒。

他拿起电话，打给王猛，声音低沉而冰冷：

“猛哥，短信业务的推广，再加大力度。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我要在三个月内，看到利润翻一倍。”

“另外，联系刘总，告诉他，他之前提过的，‘帮忙处理’一些不太好卖的库存电子产品那条线，我们可以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