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娜娜愣了愣,笑道,“祂当然是一位很好的神。”
【一个表面很不靠谱,实际非常靠谱、善良又心软的神。亲爱的,你以后就知道了。……祂会成为你最好的朋友。】
旅行者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唇角扬起,似乎露出一点古怪的笑意,继续打听,“我听说,祂似乎已经死了?”
裴娜娜表情也古怪了,转头询问的看向温迪,轻轻挑眉,【你说的?】
温迪干咳两声,心虚的移开眼睛,猛猛灌酒,“那什么……这家伙都那么多年没出现了,大家有这种猜测,也不奇怪吧?”
裴娜娜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旅行者,眼神中有种近乎慈爱的同情与怜悯。
“神明与人类的观念是不同的,就算巴巴托斯大人很久没有出现……也不代表祂已经死了吧?说不定就是躲在哪里睡大觉呢。毕竟,他就是这样自由散漫的神啊。你说是吧?温迪?”
【我可怜的老公……怪不得当初怨气那么大。原来他们当初就是这么忽悠你的啊。这种诅咒都说的出口,真狠呐。】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么下血本,空先生被骗了似乎也并不奇怪。】
【……不过想想当初我和妹妹一起联手骗了老公那么多回,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想起自己背着老公时不时和荧妹偷偷喝茶撸串的事,裴娜娜心虚了一瞬间。
温迪醉醺醺躺平,“呃,对。”
旅行者端茶微笑,‘很好,确认了一条消息。巴巴托斯活的好好的,温迪确实有问题。以及…
醉的真及时啊,温迪。’
……
旅行者有点生气。
不是因为自己被朋友欺骗,也不是因为自己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当然,更不是因为无辜又可怜、也许整个人生都被自己连累了的娜娜小姐。
事实上,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只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生气。
——就算如今他通过娜娜夫人无意间透露的心音知道了这些事情又如何呢?
他是能掀翻棋盘,还是能怎样?
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得顺着那该死的命运,继续走下去。
——因为他需要见到自己未来的那位‘好友’,询问妹妹的消息,知道究竟是谁这样安排了娜娜小姐,又有什么用意。
他得获得幕后之人基本的信任、掌握一定的信息,才能想办法安全的把妹妹、和娜娜小姐救出来。
一时意气愤怒掀桌很简单,之后呢?
……总不能真的因为自己,就毁了娜娜小姐一辈子,甚至是要了她的命吧。
弱小无力又受制于人的感觉,是如此的憋屈与难受。
‘祂甚至不介意让我知道娜娜对‘神明’死忠。’
‘就那么确定,事情的发展一定会如他所愿吗?呵。’
旅行者垂眸注视着杯子,少女绣着红梅的裙角散在柔软的沙发边,勾勒出膝骨与小腿的形状,倒映在他的眼底,映出点点的猩红。
那是需要小心呵护的精美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