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从前看着一架架飞机起飞,她会忍不住思考飞机上的是什么人,也会忍不住羡慕她们。
不过现在,纵有谷就是那样的人。
她几乎拥有了过去羡慕的一切。
不过,拥有越多,她就越贪心。
她应该有更多才对。
因为她很漂亮,她很努力,她成绩很好、她品德高尚……
总之,她自觉自己是完美的。
因为她是纵有谷,所以她就应该拥有更多。
纵有谷路过咖啡站,她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买了一杯咖啡。
黑咖啡,加冰的,就是电视剧里面主角最常喝的那种。
纵有谷端着咖啡,步步生风地继续赶路。
她看着玻璃门上浅浅的倒影,嘴角再次上扬。
这是她过去最想成为的样子。
突然,她的手机连续震动好几下,几条消息快速挤占着她的锁屏页面。
这些消息分别来自——
她的助理。
苏彤果。
廖青禾。
她的头更痛了,她按灭手机。
即使不点开,她猜也能猜到她们分别发了什么。
她的助理会焦急地问她去哪里,然后啰啰嗦嗦地劝她快快回去。
苏彤果作为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一定会尖叫着说纵有谷不近人情、没有人性。
至于廖青禾……说实话,纵有谷想要和她分手了。
她们还在执着地发着消息,纵有谷的手机总是不断亮起。
她毫不犹豫地给手机关机。
她没有丝毫愧疚,乘飞机前关闭电子设备不是很正常嘛。
广播终于响了。
纵有谷笑嘻嘻地登机。
她怀疑这两天的失眠多梦就是由于她睡不惯酒店的床导致的。
这么高级的酒店配这么软的床、这么软的枕头。
这不存心要人做噩梦吗?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睡得惯这些的。
难怪正骨医生赚得多。
她无所事事地不断划动着手机的主界面,装作她很忙的样子。
她想放空自己,但是脑子里又不断闪回最近做的那些梦。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害怕。
拍戏时也常有这样的情景,甚至比这更血腥的她也见过。
她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一刀扎下去,人和冬天被冻爆的水管没有区别,汩汩往外流着红褐色的铁锈水。
而后黑乎乎的、不属于自己的液体飞溅在自己的衣摆与皮肤上,温热的液体顺着衣褶、关节流下,这和被别人舔了一口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