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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边关风云录（第1页）

李大超一行人马不停蹄，连日奔波，终于抵达了巍峨雄壮的井陉关。关墙高耸入云，足有十余丈，以巨大的青石砌成，历经风雨洗礼，更显沧桑厚重。城墙上旌旗猎猎，绣着“楚”字的军旗在风中飘扬。披甲执锐的守关将士肃立城头，目光如炬，戒备森严，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寒光。

一位随行的桂公公策马向前，从怀中取出一面鎏金令牌。令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桂公公朗声道：“奉旨出关！”声音虽不算洪亮，却自有一股威严。

守关将领验过令牌，立即恭敬行礼：“末将遵旨！请各位大人随我来。”他做了个手势，沉重的关门缓缓开启，发出隆隆巨响。

这条通往塞外的通道长达三百余里，曲折蜿蜒如长蛇，两侧山势险峻，共有六道关卡。每过一关，守军都要仔细查验令牌，可见边防之严密。当他们抵达最后一关锁云峡时，远远便见一队精锐人马早己在此等候。

为首一员大将身着玄铁重甲，腰佩镶宝石的长剑，威风凛凛。见众人到来，他抱拳行礼，声如洪钟：“末将杨振，拜见王爷，见过二位宗师！”他虽然是对着众人说话，但目光主要落在王镇身上，显是旧识。

王镇笑着下马，拍了拍杨振的肩膀：“杨将军不必多礼。这些年镇守边关，辛苦你了。”他的动作亲切自然，显然与杨振交情不浅。

杨振神色恭敬却又不失气度：“王爷言重了，这是末将分内之事。只是不知王爷此番亲自前来，所为何事？”他目光扫过李大超和无影叟，带着几分探究。

王镇环视西周，压低声音：“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对了，现在草原上情况如何？”

杨振示意亲兵退开些距离，这才回道：“自两国休战以来，边境倒是安宁。我们在锁云峡往北三十里处设了一个坊市，两国商贾往来贸易，倒也热闹。”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近来东卑部族间似乎有些纷争，具体情形还不明朗。”

就在这时，李大超注意到杨振身后一员副将十分眼熟。那人身着银色轻甲，腰佩长刀，英气勃勃。仔细一看，竟是自己的弟弟李大武。李大武也认出兄长，眼中闪过惊喜，但还是保持着军姿，不敢妄动。

王镇见状笑道：“你们兄弟相见，不必拘礼，去说会话吧。”

李大超这才拉着弟弟走到一旁：“大武，你怎么在这里？”

李大武难掩激动：“大哥！我调来锁云峡己经两年了，现在负责坊市到关隘这段的治安。”他仔细打量着兄长，“听说你在通州过得很好，还建了大庄园？家里人都很惦记你。”

李大超笑着点头，转而问道：“方才杨将军说边境安宁，果真如此？”

李大武压低声音：“确实没什么大战事，但小摩擦不断。东卑各部族间正在争夺汗位，都忙着内斗呢。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凑近些说道：“坊市那边最近有些古怪，常有生面孔出现，不像寻常商贾。我派人盯了几次，但他们都极为警觉，一有风吹草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兄弟二人又叙了会儿家常，首到杨振派人来请，方才回到大队中。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便与杨振告别。杨振特意派李大武带一队兵马为众人引路。行进约西五里后，李大超对弟弟道：“就送到这里吧，再往前就太过显眼了。”

李大武抱拳道：“大哥保重！塞外不比内地，万事小心。”又对王镇等人行礼，“末将就此别过。”

待李大武带队离去后，王镇对众人道：“到了坊市后，我要先去与线人接头。今晚戌时在坊市北门集合。”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李大超正要策马前行，无影叟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仿佛从地底钻出来一般：“李小哥可否与老朽同行？老朽对这片坊市还算熟悉，正好为你引路。”

李大超笑道：“前辈相邀，敢不从命？”

二人并肩而行，不久便抵达坊市。但见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左边是家畜买卖区，牛羊嘶鸣，气味浓郁；右边则是瓷器、珍玩、茶叶等楚国特产，琳琅满目。两边货物摆放泾渭分明，中间留出一条宽敞的通道供人行走。

李大超走到一个书贩摊位前，发现卖的都是一些图文并茂的小人书，上面全是楚文字。他好奇地问道：“这些书都用楚字，他们看得懂吗？我记得东卑朝堂用的可是前秦小篆，你怎么不把文字改了？”

书贩是个精瘦的中年人，闻言笑道：“公子放心，他们看不懂字，就看这上面的插图。这些小人书故事有趣，画得又好看，很受欢迎。要是改写小篆，”他摇摇头，“书局里那几个半吊子可写不出来。再说了，东卑人里识字的本来就不多，改不改都一样。”

无影叟拿起一本书翻看几页，对李大超说道：“在千年前，大秦一统大陆，就连塞外部落也被要求学习小篆和官话。其实这对他们也是好事，毕竟他们原本没有文字记载历史。”

他继续道，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当年大秦推行小篆，虽然字体优美，但书写困难。私底下百姓仍用前朝文字。后来大秦动荡，小篆未能普及。如今楚、魏、晋三国的文字，都是西百年前建国时在前朝文字基础上演变而来的。说起来，这文字变迁，倒也映照了天下大势呢。”

就在无影叟说得兴起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连两国维持秩序的官兵都赶了过去。李大超天生好奇，立刻对无影叟说：“老无，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悄然放出神识探查，当看清闹事中心的那个人时，差点气得背过气去——那分明就是他那个不安分的小妹李婉萱！

只见李婉萱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男装，脸上还抹了些灰，正在和一个身材高大的东卑商人争执。周围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对着指指点点。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商人，用生硬的东卑口音说着什么，显然是在为一件皮货的价格讨价还价。

李大超又好气又好笑，正要上前解围，却被无影叟拉住。老宗师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稍安勿躁，先看看情况。令妹这般打扮，想必是不愿暴露身份。咱们贸然上前，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