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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蒋府覆灭夜（第2页）

总捕头王刚沉重地点头："包括蒋万山和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兄弟，还有所有护院打手。凶手手段狠辣，全是一击毙命。现场留下的刀痕。。。"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深达数寸，切入黑石地面如同切豆腐。张师傅和李师傅看了，说行凶者至少是三品巅峰，甚至可能是。。。二品高手。"

赵德明瘫坐在太师椅上，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他手下最强的总捕头也不过七品，去抓一个二品高手？那不是抓人，是送死！

"发。。。发海捕文书！通告全州！"他哆嗦着下令，"另外，八百里加急上报州府和朝廷！就说碧波城出现绝世凶魔，屠灭蒋氏满门，疑似二品以上高手所为！请朝廷速派高手前来缉拿！"他现在只求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

李大超没有忘记那对差点遭殃的夫妻。他在城西一处破旧的小院里找到了暂时藏身的书生和。

"恩公！"书生见到他，拉着妻子就要下跪。

李大超伸手托住他们，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塞到书生手中："离开碧波城，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书生看着袋中白花花的银子，足有数百两，激动得热泪盈眶："恩公大恩，小人没齿难忘！敢问恩公高姓大名，小人日后必当日夜为恩公祈福！"

"不必。"李大超摆摆手，"速速离去吧。"说完身影一晃，己然消失在小院中。

。。。。。。

数日后，碧波城最大的码头，李裕和李大超登上一艘前往落魂山的大船。

船在镜州复杂的水网中航行了几日，李大超站在船尾，眉头微蹙。他注意到自从进入主航道后，周围总是有几艘船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爷爷，有点不对劲。"他走进船舱，对正在闭目养神的李裕说道。

李裕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哦？说说看，怎么不对劲了？"

"后面那艘黑篷船，左边那艘挂着蓝旗的货船，还有右前方那艘小渔船，"李大超精确地指出，"从昨天起就一首跟着我们，无论我们加速还是减速，它们总是保持差不多的距离。"

李裕赞许地点点头："观察得很仔细。不错，那些船上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宫里养的鹰犬。"

"宫里？皇帝的人？"李大超一愣，"他们怎么。。。"

"看来，咱爷孙俩突破宗师的事情，那位陛下己经知道了。"李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静，"等看完这落魂山的奇景，我们就启程回京吧。"

李大超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像泄了气的皮球，闷闷地"嗷"了一声。他自幼在京城长大，对京城那座黄金牢笼毫无好感。

忽然，他想到什么，疑惑地问："爷爷，皇帝是怎么知道您突破宗师的？还有我。。。在海上杀海盗时虽然露了身手，但也不至于就确定是宗师吧？难道。。。"他猛地看向李裕，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是铁叔？赵猛他们？"

李裕像是终于等到孙子问出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你总算开窍了"的表情，慢悠悠地又斟了一杯茶："你以为，瀚海阁真是你太爷爷凭一己之力，挪用军资就能建起来的？"

李大超坐到爷爷对面的矮几旁，自己拿了茶杯倒水："您之前不是说，是太爷爷挪用了军资。。。"

"没错。"李裕放下茶杯，目光深邃，"但你想过没有，在军中，没有先帝的默许甚至授意，私自挪用巨额军资，那是灭九族的死罪！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李大超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眉头紧锁。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和冷意："所以，铁叔他本身就是皇室安插在军中的棋子？瀚海阁，根本就是皇室暗中控制、监视泉州甚至海疆的机构？"

李裕颔首："如此说来就通了。我突破宗师，沧海必然会第一时间上报。而赵猛、钱海、孙涛那三个瀚海阁派来的护卫，自然也是皇室的人。那天你在海上杀海盗，紫气外附刀身，踏浪而行，他们看在眼里，推断出你也入了宗师境，并非难事。"

李大超越想越心惊："那。。。皇帝派这么多人跟着我们，意欲何为？就不怕我们爷俩一怒之下，把这些鹰犬全宰了？"

李裕呵呵一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皇帝的心思，谁猜得透呢？或许是想请我们回京，或许是想看看我们的态度，又或许。。。"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是想试探我们李家这两个新晋宗师，对朝廷还有几分忠心。"

船外，水流声潺潺，几只水鸟掠过水面，激起圈圈涟漪。船舱内，爷孙俩相对无言，只有茶香袅袅。

遥远的京城，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一场关于如何"安置"这两位新晋宗师的讨论，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