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滚开!”荼七闪身影堵在门口,凶狠地盯着被震退两步的踏槐。方才那声异响同样惊动了他,云翳的安危是他唯一的天职,绝不可让这小侍童进去搅局!
“让开!”踏槐眼珠赤红,如同被激怒的小兽,根本不与荼七废话,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如风,竟直接矮身从荼七腋下钻过,仍要扑入门内。
“找死!”荼七怒喝一声,链子镖如臂使指,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出,不再是格挡,而是直取踏槐腰腹!
踏槐被迫旋身急避,短匕脱手射向荼七面门。荼七头一偏,短匕擦着耳廓钉入门框,他手腕一抖,链镖如同活物般在空中诡异变向,再次缠向踏槐小腿!
踏槐身形灵动迅捷,不断闪避格挡,寻找着破门的空隙。他年纪虽小,招式却刁钻狠辣,尽是搏命的打法,几次险之又险地擦着荼七的要害掠过,逼得荼七不得不全神贯注。两人身影交错,拳风腿影,门外狭窄的廊道瞬间成了战场。
门内亦是一番针锋相对。
窒息感瞬间攫住了京知衍,他被迫仰着头,撞入云翳那双此刻再无半分戏谑、只剩下冰冷杀意的凤眸深处。
挣扎之间,京知衍左手徒劳地扒扯云翳扼喉的手指,却因气力迅速流失而难以撼动分毫。
“京公子,”云翳的声音低沉下去,对京知衍耳语:“你上次不是扬言,要割开我的咽喉么?那我此刻手中捏着的……又是什么呀?”
他指下力道又重一分,惊得京知衍眼尾飞红,见了泪光。
云翳的目光倏地掠过京知衍因脱力而微微颤抖的、雪白脆弱的腕骨;掠过那截温润柔和却被迫仰起的脖颈;最终,定格在那眼角乱人心弦的湿红。
“呃……”一声破碎的呜咽,终于从京知衍被扼住的喉咙里艰难洇出来。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从他眼角滑落,沿着煞白的脸颊,蜿蜒而下,最终滴落在云翳那只死死扼住他咽喉的手背上。
烫。
那一点突如其来的灼热湿意,让云翳慌了神。
一种极为陌生而尖锐的情绪,横冲直撞地刺入他心口,酸涩汹涌,来得猝不及防。
他终是卸了力道。
“呃咳咳……咳咳咳……”京知衍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屋外激烈的打斗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门扉大开,踏槐的短匕被荼七的链子镖死死绞住,动弹不得。少年脸上满是惊惶和愤怒,嘴角带了血痕。
“公子!”踏槐看着地上蜷缩呛咳的京知衍嘶声大喊,不管不顾地冲进来要去揪住云翳高到他头顶的衣领,被荼七一手截住:“我看你小子真是活腻了!”
云翳:“荼七,放开他。”
京知衍:“踏槐,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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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翳面如铁色地迈出了“心”字雅间的门,高大的身影挟着一股凛冽的寒意迈步疾行,眉宇间浸满骇人的阴鸷。
恰在此时,赵奇坤正从楼梯口转上来,他刚催促完后厨加紧备菜,脸上还带着几分办妥差事的松快。一见云翳,便下意识地堆起笑容,凑上前问道:“明爷,您和许先生这么快就谈妥了?”
云翳一记眼刀杀过去:“谈崩了。”
赵奇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那粮食……”
他脚步未停,衣袂带起一阵凛风,掠过赵奇坤。
“不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