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横肉,一双小眼睛却红得像兔子的死胖子,那份源自前世孤狼生涯的最后一丝疏离,终于彻底融化。
他咧嘴一笑,被祖师爷伐筋洗髓过的牙齿在灯光下白得发亮。
同样一记老拳,不轻不重地捣在金胖子肥厚的胸口上。
“放心,阎王爷嫌我太帅,怕我去了地府抢他生意,又给我一脚踹回来了。”
“我呸!你丫还要脸不!”
金胖子狠狠抹了把脸,也分不清上面是汗还是泪,用他那堪比喇叭的嗓门夸张地叫道。
“不过话说回来,凡子,你这趟鬼门关自由行,效果比去南棒做全套还好啊?”
“这皮肤嫩得,比娘们还滑溜,这肌肉……我操!”
金胖子的胖手极其不老实地在张凡的腹肌上摸了一把,下一秒,整个人像是被高压电打中,猛地缩了回来,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
“这手感!啧啧,比我爹书房里那块和田玉籽料还他妈润!”
他扭头,冲着一旁本就脸红的秦珊珊挤眉弄眼。
“珊珊,你快来摸摸!过了这村没这店,摸一下又不会怀孕,绝对不吃亏!”
“滚!”
秦珊珊的俏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她的目光,却还是不听使唤地,在张凡那壁垒分明的腹肌线条上多滑了两秒,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
眼前的张凡,真的完全变了。
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与掌控力,像一块致命的磁石,让她根本无法将视线移开。
张凡懒得理会这个活宝,重新躺回床上,眼神一正。
“前几天你跑哪去了?现在才想起来看看兄弟我?”
一听这话,金胖子瞬间来了精神。
他从地上那堆从潘家园淘来的破烂里,捡起一根黑不溜秋的木头,献宝似的凑到张凡面前。
“看!正宗百年雷击桃木!”
“我托我二大爷的三外甥的同学,从龙虎山一个扫地老道那,花五万块巨款淘来的!”
金胖子唾沫横飞地吹嘘着,浑然没注意到,当他提到“龙虎山”三个字时,张凡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谁问你这个了?”张凡一听他这不着西六的语气,就知道这货准没干好事。
“我问你人干嘛去了!”
“啊……呵呵,我这几天……”金胖子胖脸一红,尴尬地挠着寸头。
“我……我听说东郊皇陵闹粽子,就想去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张凡眼皮狂跳。
这家伙,是真敢想,也真敢干。
“然后呢?”
“然后……”金胖子胖脸一垮,声音都小了八度,“就被皇陵博物馆的巡逻队当成盗墓贼预备役给逮了,关了二十西小时,手机没收。要不是我爸托人把我捞出来,差点就在里面开演唱会,主打歌《铁窗泪》。”
“噗嗤……”
一旁的秦珊珊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凡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兄弟,生命不息,作死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