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初发觉这一招对晏酒异常管用,她好像不能一心二用,身体又敏感,每当身体有什么反应时,她便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忧虑其他。
他依言放开了手,也松开了怀抱,却没有像晏酒期望的那样一起离开这里,而是如同灯光下的舞者一般将她旋了个身,银色的裙摆在低空中飞舞像是夜晚流淌的银河一般美丽。
晏酒的脚尖一颤,就这么稳稳当当被陈聿初正面拥抱住,他的臂弯牢牢地从肩部箍到腰窝。
她脸热得不行,不用看就知道一定红得不像样,感受到陈聿初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在缓缓下移,她更是紧张得不行。
银色礼服之上是大片的雪白,药膏的功效极好,早就没有了惹人遐思的痕迹,修长的天鹅颈上是纯净、细腻的蓝宝石。
陈聿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如玉的指骨压了压她的唇角,冷白的指腹沾了一点她的口红,压着眼里翻滚的欲,锋利的喉结滚动,缓了缓才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
陈聿初并不在乎晏弘盛的心思,有贪欲的人他见的很多,并不以为然。他也从未觉得有野心是一件坏事,只要这个人有能力将事情做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管使的是什么手段,都没有关系。
往常他觉得晏弘盛身上有种自以为是的愚蠢。
但如今,他反倒是想感谢晏弘盛。
他将晏酒带到他身边。
晏酒并不知道陈聿初心中所想,等被他牵着手走到外面,才发现根本没有人会找到这里。
不远处的拐角站了两个人,应当是受陈聿初的吩咐,只要有人问路,他们都会指引客人到另一个方向。
他做事一向都是很妥帖的。
听到动静,其中一位走到陈聿初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陈聿初听完脸色不变,微微颔首,对他说:“送太太出去。”
晏酒闻言也不多问,想要跟着出去,她的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示意陈聿初放开,却没想到他忽然低着身替她整理着裙摆。
晏酒吓了一跳,脸上未散去的红意重新散发着滚烫的热度。
她慌乱地移开目光,却发现陈聿初的手下和她一样难掩惊讶。
随着他下蹲的姿势,宽肩窄腰的身材在黑色西装下尽显无疑,旁人做来并不好看的动作,却从他身上淌着难以言喻的贵气。
“既然参加宴会就要玩得开心,我美丽的太太。”
也许是刚才陈聿初的动作与话语给了晏酒勇气,她在陈聿初离开之际捏住他的西装,轻声地问:“你去哪里?”
陈聿初似是也没料到晏酒会问,但他的眉目温和,没有一点被打听行踪的不悦,嗓音磁性带着安抚的意味,“母亲找我。你和朋友玩,我一会就来。”
“好。”
虽然这里没有晏酒的朋友,她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微红的耳尖一颤一颤异常可爱。
陈聿初的手下个个沉默寡言,送晏酒到宴会场地之后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不近不远的外围守着。
晏酒收回眼眸,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拨打项天姣的电话。
盛静瑶的话对她来说冲击有些大,她一时没来得及顾上项天姣。
随着一声声的“通话无人接听”,晏酒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愧疚的心情达到顶点。
如果她能早点发现项天姣没有来就好了。
晏酒难受到不行,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偶尔会有人与她打招呼,她只能保持着完美的弧度,微笑。
直到熟悉又激动的声线传来,“小酒!”
晏酒惊喜地转过身,阳光流泻在银色的裙摆上波光粼粼,精致的脸庞上泛着柔和的暖光。
项天姣刻意压低了声线,可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你怎么躲
在这儿了?”
晏酒看着满脸笑容的项天姣,想到自己担心了她这么久,不由嗔道:“你的手机呢?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项雅韵说你的礼服被她剪坏了。”
“哎哟,你这连珠炮似的轰炸,我倒是回答你哪个才好呢?”
晏酒掐了掐项天姣腰间,“你还不快如实招来。”
“遵命!项雅韵今早说要和我一起来,我虽然觉得奇怪还是答应了,没想到她趁我不注意把我礼服剪掉。我当时只顾着伤心难过,被她大摇大摆走出家门了。”
说到这里,项天姣咬了咬唇瓣,“我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