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清楚地知晓对方只是罪魁祸首手中的工具,但面对亲手杀死——甚至算是虐杀——父母的人,谁都不可能做到宽宏大量。
“对。”
兰波把手中的发髻全部挽好,重新套上发网,坐回魏尔伦身旁,看着彩画集上流淌的字母,神情淡然,
“他会接受史蒂夫和黑寡妇,包括其他所有的‘协议反对派’,不光因为这些人都在内战结束没两天后,那场针对斯塔克工业的袭击中,冒着被逮捕的风险返程帮助他,也因为他本来就知道索科维亚协议确实存在问题。”
可巴基·巴恩斯不一样。
“……哦。”
魏尔伦完全理解了,
“斯塔克在潜意识中,仍旧认为自己处于某种概念下的‘孤立无援’状态。”
所以会不自觉地想要背负一切,想要用一己之力去解决所有事情。
“是的——ptsd、焦虑、躁郁、自毁倾向……托尼·斯塔克的灵魂在钢丝边缘舞蹈。”
兰波垂眸,
“我们一开始选错了目标——他需要更多时间来思考和缓冲。”
反倒是布鲁斯·韦恩,在最初被她以“过于聪明”这个理由排除的蝙蝠侠,从今晚的接触来看,明显拥有更加稳定的精神状态。
“唔……”
魏尔伦揽住兰波纤细的腰,语调轻快,
“要不我们搬到哥谭去?”
“……?”
那倒是不必。
兰波总算放松了表情,低低地笑出声来,魏尔伦牵住她的手,缓缓站起身。
“阿蒂尔。”
她故作神秘地说,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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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区是禁止燃放烟花的,魏尔伦也没有顶风作案,然后进警察局跑一趟的想法——所以她们现在在距离纽约极远的公海中,一个被削平的小小浮礁上。
今天早上试穿这身礼服后,魏尔伦就萌生了某种想法,并趁着兰波午睡,悄悄完成了所有布置。
“美丽的女士。”
星光与烟火的夜幕下,海浪声拍打着伴奏,人造神明微微躬身,
“是否愿意与我共舞一曲?”
“……”
兰波无奈地微笑着,将手搭在魏尔伦肩上,
“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