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姜掩立在一侧,脑海中迅速反思近来言行,实是想不通发生了什么。
季相闲漫不经心地瞧了他一眼,眼里有极锐利的窥探和审视,“听说你近来在府中养了位男子。”
“是。”
“这男子是哪里人?”
姜掩有些紧张,她唯一怕的就是他父后。母皇因她是由父后所出,所以格外溺爱她,但父后不会。
“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家的男儿。”姜掩笑得有些勉强。
季相闲显然不满意姜掩的答复,他冷冷盯着姜掩,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像砸在姜掩心头一般。
“这位不会姓崔吧?”
此言一出,姜掩冷汗立马就下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姜掩的反应再明白不过,季相闲大怒,“混账东西!”
“父后息怒。”姜掩慌忙跪下,强自镇定。
“你当你这招偷梁换柱有多高明,不知道的也就罢了,明眼人不敢在明面上走露风声,那不过是畏惧你的权势罢了!”
季相闲怒气填胸,“你怎可罔顾人伦,在他还为妻子守丧期间强夺人夫!还养在府中!”
季相闲既已知晓,姜掩也不再隐瞒,她不甘心地辩驳,“他原就是我的。”
“你!”季相闲气得站起身,指着不孝女,“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们原就是两情相悦!也早已私定终身,若不是……我们早已成婚。”
“住口!”季相闲听闻这话简直难以置信。
“你和那些强抢民男的纨绔子弟有何区别!孤往日就是对你太纵容了!才教你昏了头做出这等腌臜事来!”
“参见陛下。”
外边仆从们的声音让殿内的二人冷静不少。
“怎么了这是?”
女帝走到季相闲身旁,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掩,又看了一眼气火攻心的季相闲,将季相闲揽在怀中,轻轻拍着肩膀。
季相闲气得不愿开口。
姜济春似乎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崔家的长子,原来你府中养的是他。”
“回母皇的话,是……”
姜济春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问姜掩:“母皇只问你一句,他是心甘情愿跟你假死回府的吗?”
姜掩心中一颤,姜济春的一句话跟扇她耳光一般响亮又讽刺,她愣在当场。
姜济春不再多言,“在外头跪够两个时辰回府去,近来莫要来气你父后。”
“……儿臣领旨。”
姜掩失魂落魄走后,季相闲没好气道:“你便惯着她吧!”
姜济春搂着他坐下,耐心哄着,“若罚得重了,你又心疼了不是。”
季相闲叹了口气。
姜济春牵着他的手,循循善诱,“他们当年的事你我也晓得,不如这样,过些日子,让他来见你。若当真是掩儿强迫他,那确实是亏欠了人家,那咱们便为他在外头寻个去处,保他一世无优。可若他对掩儿并非全然无情,就叫他们自个儿折腾去吧。若日后姜掩有何过分之处,你为他撑腰如何?”
季相闲没有回应,认真地考虑姜济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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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掩跪在殿外,抬起头望着天空,阳光明亮地刺眼。
母皇的话不仅提醒了她也让她想起了过去,那天也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