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然无声。
左侧靠墙,摆着一张紫檀木雕花梳妆台。
台上并未堆满胭脂水粉,只一面菱花铜镜,一架古筝,一只插着几支素雅兰花的天青釉瓷瓶。
右侧是一张红木书案,案上笔墨纸砚齐备。
几张写满娟秀字迹的诗笺散落一旁,一盏纱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苏妙卿身着一袭湖水绿轻纱长裙,裙裾曳地,衬得身姿婀娜,体态风流。
乌云般的秀发,并未盘成繁复的发髻,只是松松地挽了一个堕马髻,斜插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余下青丝如瀑般垂落肩头。
脸上薄施粉黛,却己是眉目如画,肤光胜雪。
她上下打量着李恪,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惊艳与好奇。
她原以为,能写出那般诗词的,或许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中年文士或狂生。
万万没想到,竟是一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年纪轻轻的玉面郎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妙卿自然不能免俗。
李恪的才华己然让她倾倒,此刻见其容貌气质竟也如此出众,一颗芳心不由得狠狠跳动了一下。
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如玉的脸颊。
李白李公子……
竟是如此一位才貌双全的玉面郎君?
苏妙卿心中欢喜,若是要将自己托付于人,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吗?
苏妙卿莲步轻移,款款迎了上来,对着李恪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万福礼。
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琴弦,温柔而动听:
“奴家苏妙卿,见过李官人。官人方才在楼下之风采,令奴家心折!”
李恪也在打量着她,这苏妙卿果然生得极美。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肌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吹弹可破。
一双翦水秋瞳,顾盼之间波光流转,既有少女的清澈,又带着一丝妩媚。
身段更是窈窕玲珑,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不愧是花魁啊!
李恪暗暗惊叹。
抛开琴棋书画、诗才丹青不谈,单就这颜值、这气质,比后世那些化妆、美颜出来的怪物都要惊艳。
“苏小姐客气了!”
李恪收敛心神,抱拳还了一礼,笑容温和:“在下冒昧打扰小姐清静了。”
“官人言重了,官人能来,是妙卿之幸!”
苏妙卿嫣然一笑,侧身伸手:“官人请坐!”
巧云见状,识趣的退了下去,同时关上房门。
苏妙卿引着李恪,在窗边的梨花木小榻上相对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摆放着棋盘的矮几。
她执起红泥小炉上一首温着的银壶,为李恪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