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向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帛圣旨,小心翼翼展开。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官员的注意。
非年非节,无大典无祭祀,陛下为何突然当庭宣旨?
王德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声音响彻大殿:
“传朕旨意!”
太极殿落针可闻!
所有大臣,或惊疑,或好奇,或忐忑,齐刷刷聚焦于王德手中那卷圣旨。
“太子承乾,行为失检,有亏储德。然朕念其年轻,给其改过自新之机。
特保留其太子之位,即日离京,赴同州,担任县令!无诏不得回京!
令其体察民情,熟知吏治,磨砺心性,以观后效!”
王德的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但每一个字,都如九天惊雷,一道接一道,狠狠劈在满朝文武头顶!
轰!!!
整个太极殿,瞬间陷入死寂,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愕然震惊。
许多官员甚至掏了掏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连日操劳,出现了幻听。
太子?保留储位……却要去当县令?!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简首是大唐开国以来,不,是自有储君制度以来,闻所未闻的奇闻!
荒诞!
荒唐!
荒谬!
储君乃国本!
地位尊崇无比,居于东宫,学习治国之道,象征一国威仪与传承!
岂能如同那些被贬谪的犯官一般,被外放去做一个区区七品县令?
这……这成何体统?!天家颜面何存?!
一些知晓内情,或隐约听闻白鹿原事件的重臣,如程咬金、尉迟恭、李靖等人,虽然同样面露惊容,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甚至眼底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太子与长孙无忌,派人假扮盗匪,行刺陛下,此乃十恶不赦的谋逆大罪!
如今陛下念及父子亲情,未废其储位,未取其性命,只是让其离开权力中心,去地方上做个县令。
这己是天大的恩典,和网开一面了!
若非陛下心慈,换个狠辣些的帝王,如吴大帝孙权,太子此刻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