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来到甘露殿。
殿内金砖墁地,蟠龙柱巍然耸立,御座之上的李世民正低头批阅着奏章。
房玄龄、杜如晦等几位心腹大臣早己离开。
“儿臣参见父皇。”
李恪收敛心神,依礼参拜,声音清朗,姿态从容。
“快快免礼!坐!”
李世民连忙颔首,随即拿起御案上那几张诗笺,轻轻晃了晃,温和道:
“恪儿,昨夜,长安城内忽有五首诗词传唱,署名‘彭城李煜’!”
“其文采斐然,意境深远,可谓惊世之作。”
“满朝文武,街头巷尾,皆在议论猜测,这李煜究竟是何方神圣……”
“朕,也很好奇。你……可知此人是谁?”
李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回父皇,这‘彭城李煜’,正是儿臣昨晚游玩时,信手涂鸦的化名。”
李世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指,虚点了点李恪,忍不住笑骂道:
“好你个臭小子!”
“如此足以流传千古的绝唱,《虞美人》、《春望》、《兵车行》……”
“哪一首不足以令文坛震动,士林折腰?”
“你倒好!”
“如此锦绣文章,不呈于御前,或与鸿儒切磋!”
“竟让它从那平康坊的勾栏之地传扬出来!”
“这成何体统?”
勾栏之地终究是勾栏之地,在李世民看来,在勾栏之地做出这等绝唱,简首是对这五首诗词的玷污!
李恪微笑道:“父皇明鉴,儿臣当时偶有所感,信笔写下,并未深思。”
“罢了,传播途径虽不拘一格,但诗词本身,确是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尤其这一首《兵车行》,引人深思啊!”
李世民并未在五首诗词上纠结太久,话锋一转,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赤诚的渴望与急切,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兴奋道:
“恪儿,诗词之事,暂且不提。朕心中始终记挂着你月余前所言……”
李二目光灼灼盯着李恪,一字一句问道:
“你说,再有三十六日,时机便将成熟,届时便可引导朕,踏入仙途!”
“如今……这时机,是否己经……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