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忍不住一声低呼,拿着宣纸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脸上堆满惊喜。
目光旋即灼灼看向李恪,声音陡然拔高:
“公子!好字!真是好字啊!!!”
她指着纸上的墨迹,对着台下众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
“诸位请看!老身在这平康坊经营多年,自问见过的墨宝不在少数!”
“但如公子这般笔力雄浑、结构精奇、风骨嶙峋,却又自带一股飘逸之气的书法,实属罕见!”
“银钩铁画,力透纸背,己臻大家之境!”
老鸨子兴奋地转向李恪,语气热切无比:
“不说这首词内容如何,单凭公子这一手字,今日便有资格进入咱这五香馆,成为座上宾!”
这话一出。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之前被淘汰的那些人,见老鸨子竟要凭字放人,顿时不服气地嚷嚷起来:
“这不合规矩!”
“说的是凭真才实学,看的是诗词文章,哪有单凭字好就能进去的道理?”
“就是!字写得再好,不过是皮囊,诗词才是筋骨!快读快读,让大伙儿品鉴品鉴!”
“哼!本公子倒要看看,他能写出什么惊世佳作来,竟让你如此破例!”
“就怕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
一时间,台下质疑声、起哄声不绝于耳。
老鸨子见状,也不着恼,清了清嗓子,双手捧着宣纸,声音抑扬顿挫,一字一顿地读了起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仅仅开篇十西个叠字一出,那层层递进、无比凝练地刻画出的彷徨无助、孤寂凄凉的意境,犹如无形的寒潮,席卷了喧闹的现场。
台下一众看客的嘈杂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咙,戛然而止。
所有质疑、嘲讽、起哄的表情都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老鸨子也被这精妙绝伦,前所未见的开篇深深震撼,深吸一口气,带着凝重的神色,继续往下诵读: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一股秋日的萧瑟,一种身心无处安放的愁绪,伴随着诗句悄然弥漫开来,所有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