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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擺渡人的饋贈與抉擇的代價（第2页）

道格却在此刻下定了决心。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冲向拱门九死一生，但那一线生机，他必须抓住！而且，海狼刚刚杀死老烟枪的举动，让这艘船上最后一丝脆弱的合作关系也彻底破裂，留在船上同样危险。

就在海狼似乎也下定决心，准备命令手下驾船尝试冲向拱门（或者攻击摆渡人？）的瞬间——

道格动了！

他没有冲向船边，而是猛地向侧面一扑！同时，体内那极不稳定的三角力量再次被强行催动！【戏法大师】的能力作用于自身周围的光线，制造出一个极其逼真的、他依旧原地震惊犹豫的幻象残影；而【错误】途径的力量则被他孤注一掷地注入脚下的甲板！

“错误”并非强大的攻击力，而是篡改和扭曲细微的规则！

他篡改的目标是——甲板上那摊老烟枪流淌下来、尚未干涸的血液与海水混合物的润滑特性！

瞬间，海狼和其余水手脚下的那一小片区域变得异常湿滑，远远超出了常理！

“哎呦！”

“怎么回事？！”

海狼和正要听令行动的水手们猝不及防，脚下猛地一滑，惊呼着东倒西歪，瞬间乱成一团！

而道格的真身，则藉着这一扑之势，如同矫健的猎豹，无声无息地翻过了船舷，没有发出任何落水声，如同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墨黑色的、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

一落入水中，他立刻全力收敛所有气息，凭借着“沉淀”技巧和对自身灵性的极致控制，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向着海底深处潜去，同时凭借着月光石和体内力量的强烈指引，调整方向，朝着那座苍白拱门的基座所在潜行！

他没有选择游过去，那太显眼了。他选择了潜水，利用这片海域墨黑色海水的遮蔽！

甲板上的混乱只持续了几秒钟。海狼暴怒地稳住身形，发现道格不见了，立刻明白中了算计！

“该死的老鼠！他跳海了！追！”他咆哮着，就要命令手下放下小艇，或者对着海面射击。

然而，那一首静观其变的摆渡人，却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咦。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惊讶和玩味的神情。

他看着道格消失的那片海面，又看了看暴怒的海狼和混乱的水手，缓缓地、轻轻地摇了摇头。

“有趣的选择……聪明的‘小老鼠’……”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

然后，他抬起手中的长篙，轻轻在水面上一点。

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势，但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瞬间笼罩了整艘“私语者”号。海狼和所有水手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虫子，连眼珠都无法转动，脸上保持着惊怒和恐惧的表情，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安静。”摆渡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彷彿只是让吵闹的孩子们闭嘴。

他不再理会这艘被“静滞”的船只和船上绝望的乘客，目光重新投向道格潜入的那片海域，那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依靠那点混乱的力量和偷来的‘指引’，你能在‘门之残骸’的排斥下坚持多久呢？真是……令人期待。”

他轻轻划动小船，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着苍白拱门的方向滑去，似乎要去近距离“观赏”道格这只勇敢（或愚蠢）的老鼠，如何冲向那毁灭与机遇并存的终点。

墨黑色的海面之下，道格正忍受着刺骨的冰冷和巨大的水压，拼命下潜。周围的海水彷彿拥有生命般，带着一种粘稠的阻力，并且越靠近拱门基座，那种首接作用于灵魂的嗡鸣声就越发强烈，几乎要震散他的意识！

他能感觉到，那座巨大的苍白拱门，并非仅仅矗立在海床上——它的基座深深地插入了某个更深层次的、散发着强烈空间波动的裂隙之中！

那里，才是真正的关键！

他咬紧牙关，压榨着体内最后的力量，向着那黑暗的、嗡鸣的源头，义无反顾地潜去。

抉择己定，再无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