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没得到太子的回答,扶观楹直勾勾盯着他,耐心地又问了一遍:“夫君,你意下如何?”
孤掌难鸣。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希冀,任谁来了都无法拒绝,哪怕是铁石心肠之人。
阿清低眸掠过腰间系的香囊,打的结十分秀气,鬼使神差的,脑子里浮现妻子纤细柔软的手指。
骨肉丰盈,指甲圆润淡粉。
阿清蹙眉,眼神冷冰冰像雪,妻子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触碰妻子的手。
心下抵触,阿清正要摇头,却突然发现妻子已然扯住他的衣袖,那漂亮的食指探出来,曲着似触非触地蹭他的手背,力道极轻,蜻蜓点水般细微,却也能引起涟漪。
妻子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许,大着胆子碰了碰他的手。
此刻再拒绝恐有不妥,迟了。
阿清别过眼,没有甩开扶观楹的手,见状,扶观楹立马得寸进尺,指尖在阿清手背上沿着青筋和指骨摩挲,一点点熟悉他的手。
她的指尖温热,而阿清的手却是冰凉的,两种一上一下的温度碰撞,像是温水包裹住冷玉,没有排斥,反而奇妙地交融结合。
奇异陌生的感觉。
阿清的眉弓没有上来过,手背被妻子若有似无地抚摸着,冒出了细微的麻意。
他的身体本能抗拒,可这是正常夫妻之间合该有的接触,也是妻子在尝试靠近他。
更何况,阿清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像过去那般排斥,也无一丝丝的厌恶。
他想自己却是已然适应了身边妻子的存在,熟悉了她的气息,现在是要熟悉她的体温和手掌,再之后——
阿清目光晃动一瞬,忽地有些自惭,他确定自己对妻子不含一丝一毫的龌龊污浊的心思,之所以会如此,应当是人本性食色贪欲所致。
人之常情,他亦非仙人,也不过一个凡夫俗子,是以有此正常。
克制便好。
阿清面上沉静,默默抽回自己的手。
扶观楹不解:“夫君,你为何要收回去?”
阿清淡声道:“够了。”
“可是开头说好的,试着牵手,可现在我还没牵上你的手,你莫不是要反悔?”
阿清语噎,扶观楹乘胜追击,重新碰到阿清的手,这回她可没磨磨叽叽,手指宛如妖媚滑腻的蛇,伸出食指试探地勾住了太子的的小指,再慢慢用力勾住,轻轻摇晃。
“夫君。”扶观楹捏着嗓子柔柔地唤,醉人。
阿清喉结略微滚动,手中毫无动静,只把自己钉在原地,被迫熟悉着妻子的手。
对方毫无反应,扶观楹也不恼,一步步脚踏实地。
一指变两指,两指变三指,三指变四指,强势而柔软地插进阿清的掌心,并曲着指拢住——
扶观楹全然握住了阿清的手,不过他的手委实宽厚,扶观楹只拉住了一半的部分,皮肤相贴,如两片黏在一起的白纸,指腹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与粗糙。
阿清手背上的青筋略微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