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个地图,标注着"今晚十点"和"账本"两个词。
"女朋友?"陈明笑着打趣。杨浩摇摇头,突然指着地图上一个符号:"陈老师,这个图标是不是农科院的实验田标记?"
陈明凑近一看,脸色突变:"这是我们报废的菌种仓库!去年就通知县里封存了,怎么会。。。。。。"
晚上九点半,城西老粮站静得瘆人。杨浩和狗剩趴在墙头,看见几个黑影正往卡车搬木箱。月光照在箱体上,赫然是农科院的危险品标志!
"浩哥,要不要报警?"狗剩声音发颤。
杨浩却盯着粮站角落——林婉正被个男人拽着头发往墙上撞,那人的金丝眼镜在月光下反着冷光。
是卫生院事件中漏网的王主任秘书!
"你去报警。"杨浩把相机塞给狗剩,自己翻墙落地。
前世这个秘书后来也成了林婉的情人,他是专门负责"处理"卫生院不听话的女人。
杨浩刚摸到仓库后窗,就听见里面传来林婉的哭诉:"。。。账本都给你们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爹。。。。。。"
"闭嘴!"秘书的声音阴冷刺骨。
"要不是你多事给杨浩报信。。。。。。"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杨浩踹开窗户时,秘书正举着铁锹要往林婉头上砸。
角落里堆着的木箱突然发出诡异的"咔嗒"声,杨浩瞳孔骤缩——前世新闻里那个"县城化工厂爆炸案",原来是在这里!
"住手!"杨浩抄起墙角的铁棍。秘书狞笑着按下手中的定时器:"一起死吧!"
———
爆炸前的十秒钟,杨浩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扑向林婉的瞬间,看见墙角木箱缝隙里渗出的刺目红光。前世新闻里的死亡人数闪过脑海——十七人,包括三个孩子。
"走!"他拽起林婉冲向窗户。
身后秘书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吞没。
气浪将两人掀飞到院子里,杨浩的后背重重撞在水泥地上。
"杨浩!"林婉满是血污的脸在视线里晃动。
杨浩想说话,却咳出一口血沫。
他艰难地指向燃烧的仓库——那里有前世定他罪的"关键证据"。
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婉突然撕开衣领,取出贴身藏着的牛皮纸袋塞进杨浩怀里:"王家和林家的。。。。。。"她话没说完,就被浓烟呛得昏死过去。
当杨浩在县医院醒来时,床边围着满脸焦灼的父母和张力。见他睁眼,杨母"哇"地哭出声:"医生说你再晚半小时就。。。。。。"
"林婉呢?"杨浩嘶哑地问。病房突然安静下来,最后还是张力开口:"她。。。烧伤了脸,在省城医院。"
杨浩摸到枕下的牛皮纸袋,里面是账本残页和一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林婉爹站在粮仓前,身边是现在已升任副省长的某领导。照片背面写着:"1982年分红凭证"。
三天后,杨浩拄着拐杖出席了县里的表彰大会。
当他展示出在火场抢拍的证据时,主席台上的郑县长脸色铁青——照片上正在交易的人,是他亲侄子。
"杨浩同志。"会后郑县长单独留下他,"省里准备在我们县搞改革开放试点,你有兴趣参与领导小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