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青竹剑在腰间晃出残影,发梢被风掀得凌乱,后颈还凝着未干的血珠——那是方才引魂时灵核反噬的伤。
李云飞走在最前,每一步都踩得极轻。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他鼻尖,他却嗅出一丝铁锈味。"停。"他突然抬手,剑鞘重重磕在地面。
众人跟着顿住,林诗音的剑尖"叮"地挑开脚边一片带血的碎甲——是铁衣卫的玄铁鳞甲。
"有问题。"李云飞喉结动了动。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在耳中轰鸣,像擂鼓般撞着灵核。
苏媚背琴婆婆的手紧了紧,赤金步摇在阳光下晃出刺目的光:"是柳无音的后手?"
"不。"林诗音突然拔剑。
她的华山剑泛着冷光,剑尖指向左侧密林,"马蹄声。"
话音未落,整片山林都震颤起来。
急促的马蹄声从东南西北西个方向涌来,像闷雷滚过松涛。
李云飞瞳孔骤缩——那不是普通的马队,是铁衣卫特有的玄甲战马,马蹄裹着玄铁,每一步都能踏碎碗口粗的树桩。
"护好婆婆!"他旋身将苏媚和琴婆婆推到身后,青竹剑"嗡"地出鞘。
林诗音立刻侧身站定,双剑成十字护在三人身侧,衣袂被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枚华山掌门令的玉坠。
黑甲从林间涌出来时,李云飞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三十七个铁衣卫,呈北斗阵合围,最前方的玄甲战马踏碎半块青石,马上的人翻身下马,黑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赵统领。"李云飞咬着牙吐出三个字。
赵天雄的玄铁面具半掀着,露出下半张紧绷的脸。
他腰间的"破阵刀"还沾着新鲜血渍,刀鞘上的银线绣着"铁衣卫"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交出灵核共鸣体。"
"你疯了?"苏媚冷笑一声,赤金步摇扫过空气,"林婉儿死于九灵之主手中,你却要帮他们夺灵核?
这是背叛!"
赵天雄的手指在刀把上收紧。
他望着李云飞腰间那枚泛着青光的灵核,喉结动了动:"你们不懂。。。婉儿咽气前,执念缠在我刀鞘上三天三夜。"他扯下刀鞘上的红绳,上面缠着一缕焦黑的发丝,"只有灵核之力,能唤醒她的魂魄。"
"所以你就勾结九灵?"林诗音的剑往前送了半寸,剑气割开一片松叶,"当年在漠北,你为救我挡下三刀时,可曾想过今日?"
赵天雄的目光闪了闪。
他望着林诗音腰间的玉坠——那是三年前他在华山脚下买的,说等她及笄要亲手替她系上。
此刻玉坠在她腰间晃着,像滴要坠下来的泪。
"诗音。。。"他声音发哑,"我对不起你。"
"不必。"林诗音的剑尖抵住他心口,"若你执意动手,今日便是你我情义断绝之时。"
山风突然停了。
赵天雄望着剑尖上跳动的光,忽然笑了。那笑比刀还冷:"动手。"
"慢!"李云飞跨前一步,青竹剑横在两人中间。
他望着赵天雄眼底的血丝,想起去年雪夜,这人背着昏迷的自己趟过冰河,说"兄弟之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此刻那双眼却像淬了毒的刀,"天雄,婉儿若泉下有知,会愿意你变成这样?"
"住口!"赵天雄挥刀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