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墙倒众人推!要是听不出来这话里的威胁,他十几年官就白做了。何县令压下怒气冷声道:“本官自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奈何本官清廉,又逢贼寇盗窃。如今家中暂缺钱财。”
“家中还有一张金丝楠木的桌椅,制工不凡,姑且算是抵押。”何浩忽的感觉入室的贼早就料定了怡心居会有人索要这两百两黄金,所以才故意留下了这套桌椅。
看向眼前青年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凝重,要真是怡心居和北岩教联手给他设局,把他逼急了,大不了就首接掀桌子。这年头谁手里没点对方的黑料啊?反正又没人人多一个脑袋,刑场上横竖都是一刀的事。
“这不符规矩吧。”青年瞥了一眼何浩,心里想这县令总不可能把别人当傻子吧。今天他敢把这桌椅搬回去,明天县衙就有人堵他家门口。
这份赔偿又没有白纸黑字的条款,人家一顶“盗窃”的帽子砸下来他都没处喊冤。
“那你想怎么?真当我这个县令是纸老虎不成?”
“小人哪敢啊,听闻县令文采斐然,对书画研究颇为。小人在驯乐街的地摊上到看到一幅“眺远山”的临摹画。如若老爷不嫌弃……”
青年自然知道这两百两黄金不是那么好拿的,恰好路过时看到一幅上等画作,店家又有眼无珠。他便立刻花百两银子买下来,准备送出去,这样也不至于把县令得罪太死。
只是……见到“眺远山”后,何浩的脸色黑了下来,这幅画原本就该挂在主卧的墙上。现在还被人家拿来献殷勤!
借花献佛也不带这么献的,何浩心里想到自己珍藏多年的宝物现在落在别人手里把玩,那感觉比当面ntr还要难受。
“行了,你走吧,稍后我会差人把黄金送你府上。”何县令面无表情的下来逐客令,原本他一个县令在这小小漠山就是土皇帝,哪方势力敢不给他面子?
结果你北岩教一个邪教内斗还把主意打老子身上来了?送走青年后,何浩喊来了何岳:
“去拿纸笔来,一群歪门邪道自己有多少把柄在本官手上握着,还敢把主意打到我何家身上来,真当大宁镇武司那群瘟神是干白饭的?”
“还有,带人去驯乐街查一下,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胆子,连本官的赃物都敢销!”
“大哥……”何岳挠头,“你纸笔全被贼人拿走了。”
何浩:……
………
漠山东,醉仙楼。
夜色渐深,酒肆里的客人早己经散了干净,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体态微胖的老板坐在柜台上翻看账本,算盘在肥胖的手中上下翻飞,噼啪作响。
小二在后厨搬运酒水,今天可谓是有贵客包场,老板一大早就遣散了其余客人。
醉仙楼开始不过角落里的寻常酒肆,本来都想着买了换点银子跑路,幸亏是某一天一位小兄弟带着酒上门,当场题诗一句“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途经漠山的无非失意之人或离乡者,靠着狂诗美酒,硬是把这酒肆盘活了,只是可惜没来得及问那青年名字,只知道姓墨。老板正感叹着,一书生模样青年推门而入。
老板正欲抬头拒客,豁然瞧见来者正是一首狂诗的墨姓青年。青年身负三把兵刃,很是自然的笑道:“刘大哥,别来无恙。”
“墨小兄弟,今日有空前来实属蓬荜生辉,咱去痛饮几杯。”
“谢过刘大哥好意了。”墨寻仙摆手,“但今天我是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