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拥簇着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面的人无知无觉,面罩遮挡住一大半的脸,脖颈上缠绕着一圈纱布,脑袋歪倒在一边。
云林蔼毫不犹豫地牵起对方的手,避开了暴露的胳膊上留下的滞留针。
时聿昏沉的睡着,脸色因失血过多,比进去之前还要白了一些。
“病情暂时稳住了,不过还需观察一阵子。”
手术室距离病房只有一层,云林蔼全程都牵着时聿的手没放开,又在等待电梯时,掌心感到一阵很轻的痒意。
云林蔼垂眸看过去,时聿没醒,于是他握的比之前还要紧一些。
高级病房的走廊寂静,当下只听得到轮毂在地面滑动的轻响,云林蔼沉下的心在看到时聿平安出来的那一刻暂且放下,只是手中握着的冰块始终都捂不暖。
“联盟会现在吵得不可开交,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一点表情没有。”
套房的休息室里,云林蔼刚和医生谈论完时聿的后续治疗,进来时正听到料理完事务的裴让和陆亦川聊着。
云林蔼坐下,喝了十几个小时以来第一口水,“近期我都不会出面,能线上处理的事线上处理,其他事务我会和理事长候选人沟通。”
裴让坐直,“什么意思,你费尽心思拉理事长下台,结果你说要找候选人?”
杯中的水被几口喝完,云林蔼:“我从没说过要竞选理事长。”
裴让:“可你怎么确定未来的理事长不会跟前理事长一个德行?”
云林蔼反笑:“难道你觉得我不会?”
裴让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当然。”
云林蔼安静了一会儿,不再说话。反观刚刚久未言语的陆亦川拍了拍裴让的肩,“他是什么想法我们猜不着,不过你往好处想想,未来的理事长是被咱队长一手推举上来的,行动方面至少会轻松很多。”
裴让沉思:“你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哎你那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云林蔼忽然起身离开,撂下一句“人醒了”就留下一个背影,休息室的门都没来得及关。
裴让:“?他在时医生身上安装监控了吗?”
陆亦川同情地看着他,无法和他解释心有灵犀这种神奇又美好的感触。
麻药逐渐失效,肚子上像被人捅了一刀的剧痛,痛感是立刻涌上来的,时聿将醒未醒,在睡梦中痛得要打滚,四肢却沉重的抬不起来。
呼吸快要喘不过来,时聿头痛地睁开眼睛,花白的天花板率先映入眼帘,由于痛感实在太强烈,生理性泪水立刻泛了上来。
“疼”
溢出嘴边的痛吟让人听的心一颤,云林蔼很快走到病床边,覆上时聿的肩膀,掌心碰了碰人的脸颊。
“小时。”
时聿听到一声轻喊,想要抬起手碰一碰,却怎么都抬不起来,双眼无助地看着面前的alpha,又说了一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