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看穿云林蔼的谎言开始,就独自走去手术室门口,坐在长椅上等了很久,这会儿的腰已经不堪重负。
孕期的胎动实在频繁。
时聿侧躺在床上皱眉忍受,已经不再有其他的情绪和云林蔼说话。
肺腑仿佛还有不散的烟味若隐若现,他难耐地咳嗽几声,愧疚地认为自己还是太过逞强,让小孩难受,又让云林蔼担心。
云林蔼的隐瞒又实在让人生气,所以时聿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为了让云林蔼可以意识到欺骗在他们的婚姻字典里面是很不利于未来的。
而云林蔼很快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像对待一只瓷瓶一样单手按在时聿的腰侧,声音软下来:“我的错,让你更担心了。”
时聿许久未说话,咳嗽让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他睁开眼困倦地回:“如果还有下次呢?”
云林蔼忽然就想到了他们婚礼的那天,主持人问他们在两人的未来里,如果有一方惹另一方生气了,该如何求得他的原谅?
时聿说:“生气和不原谅都可以,让我听到他的声音就够了。”
云林蔼坐在病床边,诚恳地告诉他:“没有下次了。”不过他还是顿了一下回道,“真的有下次的话,罚我在你身边一百天。”
想起对方任务多到数不清的工作,时聿终于弯了一下嘴唇,“我也要上班的。”
“我接你下班。”
“有时候要过夜。”
“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你下班。”
时聿安静下来看他,对方说的实在真实又可靠。
想起他们的女儿,时聿终于问出长久以来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我真的能生下他们吗?”
“能。”
云林蔼的信息素不再扩散,时聿也可以不再吸氧,早早就抽过的提取液可以一直用七天,很快他就可以出院。
云林蔼知道时聿的顾虑,依然斩钉截铁地回复他:“医疗设备升级很快,你也会很快好起来。”
时聿一直拽着云林蔼的衣袖,于是云林蔼低头吻了他,终于尝到了略苦的雪莲花。
“北区出现了一些正规的oga研究院建造,文件上写的是医院,但我总觉得不对劲。”陆亦川打来了电话,他在江阔的公寓里,属于自己的茶桌上铺满了文件。
刚泡的茶都冷了。
“我要去北区勘察一阵吗?万一又出现什么病毒,二队他们处理不过来。”
云林蔼半夜被后颈痛醒,实在睡不着觉才出了门接起电话,冷风吹醒他的神志,“不要一个人去,不是证据已经搜集差不多了吗?差这一个也不过少待几年。”
后来他又强调:“一个人不行。”
陆亦川什么想法,云林蔼最清楚,看似是来问他这个队长意见,实际上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决定,云林蔼这才会警告他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