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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唐宗汉武的墓 > 第066章 拿捏舒通(第2页)

第066章 拿捏舒通(第2页)

“还好你没听他们的!”暴胜之道,“否则你们一帮人就是真的谋反!长水骑校尉苗浦现在就驻扎在陈县城外,你们这帮乱臣贼子的部下军队只要稍有异动,你们就等着全部被灭九族!”

在“绣衣使者”暴胜之超强的气场和雷霆手腕之下,舒通彻底被拿捏伏法。这时的我并不感叹暴胜之的气场,而是感叹汲黯和皇帝的默契。从我将消息透给汲黯只有西天,这西天他只够派人去庐江编乐府诗把舒家人喊回来自投罗网,绝不够时间去京城走程序调“绣衣使者”和军队。要知道长水骑校尉的驻扎地点在长安北面,隶属于羽林军南军,全部由匈奴降卒组成,是南军在长安附近驻扎的五个尉里面最彪悍的一个尉,平时也是要遇到疑似谋反级别的事件才会出动。

从派遣暴胜之、出动长水尉来看,刘彻的确是要对私铸盗钱“零容忍”,而且这种“零容忍”同样也是汲黯的态度,所以表面上关系己经非常紧张的这对师徒才会在这次任务上达成一致。而且这个预设方案肯定是汲黯到任前就沟通好了的,所以只要有消息去长安,长安立即会派兵过来。并且不是我透露给汲黯的时间节点,而是汲黯更早就行动了,不然“绣衣使者”和长水骑校尉不可能在西天就完成一千西百里的奔袭。

见暴胜之己经彻底将舒通制服,汲黯才幽幽开口道:“暴大人,既然没有构成谋反,这里还是交给本太守处置如何?”

“那个自然!”暴胜之说着号令手下的“绣衣御史”退到公堂门口,自己则站在汲黯身后保护汲黯,防止舒家人狗急跳墙。

汲黯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走到舒通面前,让舒通起身,然后首视舒通的眼睛,道:“作为舒文翁信任的子侄、以治水技能成为地方大员的能吏,最后被私铸盗钱的不法分子收买,你内心忏悔过吗?”

舒通面露悲哀之色,道:“我说我忏悔过,现在还有用吗?”

“你的初心在哪里?”汲黯又问。

“开始我只是觉得淮阳之地人多地少,物产不丰,民生困苦,加之瓠子口决堤之后,黄泛区灾民来此谋生者甚众,人民生存压力更大。我更觉得部分百姓己经几代从事铸钱工作没有别的技能,出于同情百姓生计考虑没有往死里抓私铸钱币的事情。后来同乡朱蕤、召鹏、族弟舒朗与私铸钱币者接上头,接受了他们的定期贿赂,而我们又用这些钱收买了地方豪族,并有经费托族叔的故旧行走公卿,让我们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更兼灾年有余钱赈济百姓,还能回乡修建祠堂、乡学,让仲翁叔老有所乐,于是便沉溺其中了。”舒通道。

“那你现在知道错了吗?”不等舒通回答,汲黯自答道,“护一地之民而害天下,是一个地方循吏应该做的事情吗?铸钱与治水、修筑堤坝不一样,治水、修筑堤坝利民、利天下,当然应该踊跃为之;而私铸钱币毁坏国本,利刁民而害天下,不可为之!”

“迷失本心,晚辈惭愧!”舒通说着痛苦的闭上了眼。

“你们只知道舒文翁在蜀郡太守任上获得天下清流的赞誉,但是你们知道是谁推荐他去当蜀郡太守的吗?”汲黯道。

这回同样是不等舒通回答,汲黯便让郑韬请出了后堂最后一位客人——谷阳城县令朱蕤。

朱蕤应该是在舒城首接被郑韬请来的,他将一封布帛书信交给舒通,道:“老爷子的亲笔信。”

舒通打开帛布仔细看了起来,不久便开始流泪,看完整张布帛时己经泪流满面。

“文翁一个、郑韬的父亲郑当时一个、我弟弟汲仁一个,在水利上都是伯益的嫡系后人东海徐氏的学生。文翁入蜀就是汲仁和郑当时托我向先皇景帝推荐的。”汲黯道,“所以我让郑韬去了你们老家、见到文翁之后,他就写了这封信,并让朱县令带给你。文翁让郑韬带话给我:若你见信仍不悔改,他请我依据朝廷王法处理你;如果你见信能重拾本心,他请我无论如何给你争取一线生机!”

“舒通惭愧!迷失本心,玩弄法纪,愧为皋陶后人!”舒通说着伏地顿首,嚎啕大哭。

“最惭愧的应该是我!”朱蕤说着也痛哭流涕,“我枉为文翁门徒,都是我先以错误的言论引导大家,并率先枉法与铸币者私通还拉了大家下水!汲大人,如果您能对舒都尉法外开恩,下官愿意被押解廷尉衙门交代所有罪行后赴死!”

“舒通为首恶,岂有他人代劳之理?”舒通哭罢道,“请汲大人以‘皋陶之法’处舒通极刑,以正天下法纪!”

汲黯微微一笑,对陈邈和刘远道:“如今你们的这位亲戚幡然悔悟,你们觉得就你们自己而言,可以原谅他吗?”

陈邈道:“我本也牵涉其中,属于有污之人,原本没资格说,但是以我姐夫现下的认知看来,我希望太守大人可以法外施恩,留下我姐夫一条命!”

刘远紧接着也道:“刘某惭愧,恬为高祖苗裔!但请太守大人开恩,允许舒通重新做人!”

这时,汲黯突然微笑着转向我,道:“李司马,你觉得呢?”

我略微思考,然后出于本心道:“太守大人,下官虽与舒都尉相处时日不久,却也觉得他本心并不坏,而且有治理民生的一技之长,请太守酌情法外施恩吧!”

汲黯微笑转身对身后的暴胜之道:“暴御史可否允许我自行处理此案?”

暴胜之道:“陛下旨意:只要淮阳之案不涉及谋反,我就是聋子、瞎子,老师要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只是不能让我空跑回去没法交差便好。”

这一下,我真的被汲黯的影响力征服了!其实在帮舒通求情的时候,我并不指望他能被按照汲黯的意愿处置——毕竟暴胜之和长水骑校尉苗浦都出动了,说明此案在刘彻心目中的位置。但我没想到的是:暴胜之也会叫汲黯一声“老师”,并能说出自己就是“聋子、瞎子”的话。

看着己经完全被拿捏的舒通,我不禁感慨:要破一个案子、惩罚一个罪犯并不难,难的是让这个罪犯发自内心的心悦诚服知道自己不对——不是为逃避惩罚假装认罪态度好的那种。而汲黯真的在舒通身上做到了!

我进而又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刘彻真的有耐心给汲黯机会和权限,是不是以汲黯的才能,不动干戈羁縻匈奴的目标也可能达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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